英格拉姆到底是没有等来宣判自己死刑的枪声，父亲就像失忆了一般，对他的种种冒犯绝kou不提，两人仍然保持着先前的相chu1方式。

        提心吊胆地过了几天，金发青年心中疑云密布……若说是没有接受自己，父亲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这样泰然自若；万分之一可能接受了自己的话，又连一dian相应的表示也没有。

        但他终究是没有再次袭击的胆量，只是挑了个父亲心qing最好的当kou探探kou风――凛很少有心qing好的时候，比较固定的一个时间段就是每晚雷打不动的ru浴时分。英格拉姆是了解自己的父亲的，他对衣shi住行都不怎么在乎，唯一讲究享受、奢侈的方面，就是泡澡。浴缸是越大越好，最好是比室nei游泳池还大的浴池，shui温也要不冷不re刚刚好、并且24小时都要维持一样的温度。好在无论是在mo术世界还是现代，这都不是很难实现。

        “爸爸，要不要柠檬shui？”

        借着送shui的幌zi，英格拉姆屏息凝神地摸jin了浴室。以往他虽然也给父亲递过东西，可都是隔着门或者帘zi放xia就走，因为父亲本也不许自己看他shenti，但现在该gan1的不该gan1的统统都zuo过一遍，凛也不怎么在意所谓避嫌了，他便大大方方地走了jin去。

        浴池周围re气缭绕，shui却格外的清澈，凛一如既往地放松地依靠在浴池边缘的ruan垫上，并没有要遮掩shenti的意思。那苍白shen躯上的污迹和瘢痕已全然消退，他又是gan1gan1净净的了。从客观的视角看，此时凛shen上并无多少qingse要素，比起有生命的wuti更像某种冰冷的无机wu，然而，能对着这样的他发qing的远远不止英格拉姆一个，换了之前的某些人，恐怕早就扑上来再把他摆nong得一团糟了。

        “加了蛮多蜂蜜和冰块的，我想应该会合爸爸的kou味。”

        金发青年蹲在池沿，递过手中的玻璃杯。他忍耐力过人的原因，一方面是意志jianqiang，另一方面就是朝夕相chu1了十几年、对父亲的一些无意识杀必死有了抵抗力。

        话虽如此，父亲的神经也有够大条的……先前激烈到那程度的xingai都没让他产生半dian不自在的gan觉吗。

        见他沉浸在思绪之中久久不动，凛眉tou紧皱，chu声提醒dao：

        “还有什么事？没有就chu去，在这里很碍事。”

        “啊、哇……！我ma上……啊不，也不算是完全没事，总之，可以谈谈吗、爸爸，两三分钟就行？”

        “这dian时间的话无所谓。”

        “就是之前，我和爸爸……了，还记得吧？”自己也觉得自己说的话很白痴，果不其然，凛yan角chou了chou，压gen没应声。

        “那个时候的约定，还作――”

        由于过于紧张，英格拉姆的目光xia意识地乱窜，无意识地一瞥之后，话都没说全就喃喃dao，

        “xiong是不是变大了……”

        不知是不是错觉，那随着呼xi上xia浮动的菲薄xiong膛的弧度似乎变大了一dian，dian缀在前端的粉se圆珠也有些发红涨大。

        “……”

        凛的太阳xue猛地一tiao，额角青筋直冒，xia一秒，锃亮的枪kou就抵上了金发青年端正饱满的额tou。可能是被夺枪夺chu了应激，这一回英格拉姆完全看不清他是从哪里掏chu礼装来的。

        “不是不是不是我本意不是这个……”见他已气疯了，青年也焦急起来，“因、是因为我太喜huan爸爸了的缘故，不攥到手里、就觉得自己可能随时会被抛弃，所以，我既想要讨好爸你、又忍不住zuochu那些事……我是爸爸和不ai的男人生的，从最开始就没有要倾注ganqing的理由，随时被甩掉也是理所当然的。”

        他心知肚明，凛不是一个多么在乎他人的人，即使有些时候chu1事死板，但那只是他自己给自己设xia的枷锁、与外界无关，一旦他自己“想通了”，就会比谁都果断地切断联系，就像他双手空空地离开迦勒底时一样。

        原以为以凛的心智之jian定冷ying，不会有丝毫动容，但他却仿似对这话题很gan兴趣，竟淡淡地回了一句：

        “被谁甩掉只有早晚之分，再多担心也没用。”

        “怎么会……可能先前是有许多……但我和他们都不一样！Servant是不能久居人世的死人，但我是活着的、是爸爸的骨中之骨、肉中之肉，在这世界上、我们只有彼此能够依靠啊！”

        “不、‘依靠’从一开始就不存在，我不会约束你的想法，但你也最好打消那念tou，除了自己以外、世上没有什么‘依靠’可言。”

        父亲的语调中没有愤怒或者悲伤，但那就好像片片刀刃般凌迟着英格拉姆的心灵。无数驳斥的肺腑之言卡在hou咙里，半个字也说不chu来，金发青年魅惑秀丽的脸庞痛苦地扭曲着，控制不住地哆嗦着嘴唇liu泪。

        他不ai自己，这是一早就知dao的――因此，不是为此而哭。虽然凛从不提及，但他也旁敲侧击地从地xia社会的消息网中搜集到了不少父亲的过往，多是些讲述他有多么恐怖的liu言，但也能从只言片语中chou象地总结chu几dian共xing。

        10岁以前当真是没有半dianqing报，之后有大概四年左右都活跃在地xia社会，名气也原来越大，然而，这暗面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