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将从殿中离开时,夜已很深了。明日便是大军chu发往天域的日zi,那座纯白的城池,善见城,这一战后终要换新主了。
天mo一个人走在空无一人的gongdao上,他打算在启程前去看一看帝释天。夜太深了,帝释天大约早已经安寝,但他只想去窗边看他一yan,明日以后又是一段小别。
月亮很亮,但没有星星,像是他们第一次相遇的那个夜晚。他一边走一边想,帝释天孤shen一人走jin他的殿中的时候,是怀着怎样的心qing?他那么固执又那么自轻自贱,恐怕善法天将他送来这里时,他早已万念俱灰了吧。刺杀失败他甚至不求饶也不挣扎,反倒把shen后事都交待了个gan1净,天mo忽然在那一瞬间想明白为何那时他的目se那么悲悯,恐怕他从未想过自己能够活着离开这里――那是一支怀抱着赴死之心tiao的绝命之舞。
一路想着,一路就走到了他的寝殿大门,可远远望去,那殿中竟还幽幽亮着一束光,帝释天没睡吗?他直走到了门kou,还未伸手去叩,那门便从nei里打开。帝释天披着衣服,一手扶在门框上,莹绿的yan睛里tiao动着细小的光,绽开一个极轻的笑来。
“怎么还不睡?”天mo抚上帝释天白净的侧脸。
“等你。”帝释天轻声dao。他侧一侧shen把人让jin殿中,又回shen去将几许月se和chun风关在门外。
两个人在殿中沉默地对视,烛火映亮彼此的脸庞,鬼域与善见城相隔千里,来回一趟如何也要月余。天域虽然已经兵力衰微不堪一击,十天众和掌权者也土崩瓦解,但毕竟还是不免要打一场,即便也是十拿九稳的仗,帝释天心里仍有些惴惴不安。
与阿修罗走前的gan觉不同,并非担忧他的安危,这个男人从不需要担忧,他太过qiang大,令人无比安心。帝释天的不安是一种特别的预gan,仿佛有什么要尘埃落定,有什么会被揭开――那是对未知的迷茫。
“攻xia善见城后,我会顺路往琉璃城一趟。”天mo开koudao。
“为何?”
“那城中多是我的旧wu,我想……去那里找些东西。”
帝释天抬手去拨开他额前的发丝,问dao:“去找什么?”
“我的名字。”
天mo捉住那只拂在他发丝的手,放到唇边细细地吻。“我要你唤chu来的,我的名字。”
烛花摇落,桌上有小壶酒,帝释天平日便偶尔自斟几杯。他侧shen用空着的另一只手去倒酒,谁知面前的男人忽而使力将他往shen前一带,他被扣在他怀中,手上的酒杯也没握住,落到地上碎了两半。
“这般莽撞,现xia我这殿中可没有杯zi了。”帝释天笑着嗔dao。
他也不去guan那杯zi如何,低眸,葱白的手指顺着脸侧一路xiahua,拂过脖颈,肩tou,锁骨与xiong肋,指尖在xiong前打着圈儿,招来一阵难耐的yang意。手指勾在半敞着的衣襟上,缓缓地往侧面牵拉,直到那肤se略深的xiongkou展现在他的面前。他又抬眸与他对视,手上继续yu拒还迎地作乱。
天mo伸手去捉他那只作乱的手,那人却连人带手都从他怀中与手中hua溜走了。他去取了酒来,在那双金se瞳眸的注视xia,louchu一个绝艳的笑容。
酒壶被举起,他仰tou便饮。后仰的脖颈与壶kou交叠chu绝lun的曲线,他吞咽时gun动的hou结,唇边漏xia的几滴酒ye,还有微微上挑的yan角,都在摇曳的烛光里显chu万千风qing。
简直是妖孽。
“你一人饮得开心,我怎么办?”天mo低tou看了yan自己凌乱的衣襟,笑dao。
帝释天并未答话。他饮xia最后一kou,一步步又回到他shen前,天mo揽住他的后腰,两个人紧紧相贴。而后他搂上他的脖颈主动送上一个吻,将kou中的最后一kou酒ye渡给他。酒的辛辣在两个人kou中交织,吞咽后又是一阵甘甜,帝释天一双绿眸都han着酒意,媚yan如丝。他这次没有闭上yan,他雾蒙蒙地看他,将完整的自己像一dao珍馐mei酒般呈到他面前,任他采撷。
直到他被天moan在床上,他还在笑着。一双yan里有满满溢chu来的ai意,汹涌着席卷着就快要将天mo淹没。他还记得从前的每一次与他zuo这事的时候,他那些仇恨的、不甘的、屈辱的、痛苦的、空dong的yan神,原来被一个人ai着,被他用那样hanqing的yan神注视着,是这般从心底里漫上的喜悦与幸福。
衣带被扯开,轻薄的衣衫半褪,天mo俯xiashen去吻过他白皙的pi肤,从xiongkou,到脖颈。他的颈侧总是很mingan,每当天mo去吻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