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他兴兴地去接李忘生,发了消息问对方在KTV哪个房间,却始终没有收到回信。
也许是玩得太开心了,没顾上看手机。
可他还是很兴。他有一件好事要跟李忘生说,心里的雀跃满到几乎要溢来。
没想到的是,刚电梯,就听到李忘生和祁的交谈声。
――“前段时间还送了我辆车,多好的金主。”
他不是有意偷听的,他本想叫一声的。
――“应该会自然而然地断掉吧。”
――“包养的目的不就是肉关系,两地分隔,好像也没有继续的必要了吧。”
可冰冷的字像冰刃一样一字一字地刺到心里,脚步定在电梯间门,人像被刺骨的冰雪冻住,僵地发不一个音节。
――“从一开始就说好是包养啊。我只是好了心理准备而已。”
原来一切都是一场笑话,从开始,李忘生始终如他最初所说一样,只是把他当包养自己的对象。
那些蜜意,那些酸甜好,都是笑话,都是他单方面的幻想,都是一场独角戏。
李忘生是怎么看待他的?像看一个自作多的小丑,还是像看一个被自己玩于鼓掌的人偶?
――“这种不健康的关系,彼此都应该心知肚明长久不了吧。持了这么久,如果这次能结束,也算一种解脱。”
――“那你……这么久,就一直把他当,一个纯粹的金主?”
――“那当然。”
但总归,李忘生是从来没有喜过他的。
一真心,都没有过。
全是欺骗,全是逢迎,全是戏。
他不敢置信地后退,步伐凌乱不稳,整个人摔倒在地上,失措地站起,匆忙电梯。
梦境到了这里就开始混乱,颤抖着手收拾东西逃离的场景快速闪过,去买醉借酒消愁吐到半夜去医院吊的场景只占了几帧,最后闪到他缩在被中沉睡的画面。
那晚他折腾得老吕万分煎熬,先是抱着人哭得要死要活,吓得老吕差以为他神崩溃了,又是发脾气边脱衣服边乱甩,最后连手上的戒指都甩了去,也不知掉到了哪里。
但他醉的太厉害,吐得半死不活的时候,也顾不上那些了。
只是从医院回来后,睡梦中隐隐觉得颊面的,却无论如何都醒不来,连手指也没有半分力气,没能抬起来一丝一毫。
沉重的牢牢盖着睛,柔的被十分温,他紧紧蜷缩着,却总觉得怀中空空。
他应该要抱着一个人,那个人香香的的,很乖地依偎着他。
“……师兄……”
一声叹息一样轻飘飘的呼唤传耳中。
是你吗?李忘生。他突然就躁动起来。
你来了吗?你又来装模作样了吗。他想质问,可嘴巴张不开,只能颓然放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