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龙又转向了安欣，饶有兴致问，“我听说，你一次卫生费都没给他们交过？”

        “你他妈抬杠是吧？！我再问你一遍，你认不认！”

        “我没有犯罪。”他看着坐在长桌后面的omega，一字一句地说，“警官，不该我认的错，我一个字都不会认的。”

        “我没砸他的电视，那是我哥的电视，是我哥送给他的。”温言语的omega警官，让安欣受到了一丝难得的温，他的鼻有发酸，一直倔地直的脊背，稍稍弯去了一些。

果刚发一个音节，就晕了过去。

        他中途醒了一次，是在救护车上，他看没人注意他，挣扎着扯了那条像是被巧克力浸泡过的丝巾，悄悄放了衣服的兜里，然后才放心地，重新晕了过去。

        Omega已经换上了警服，灰蓝的制服衬衣笔修，外套却只松松垮垮披在肩上。他转着笔，打了个呵欠，一副兴致缺缺的样。

        唐小龙往地上啐了一，揪住安欣糟乱的发，把那颗伤得惨不忍睹的脑袋往后薅。

        是唐小龙把他踢醒的，见他醒了，唐小龙也没给他什么好脸，着他赶紧交代犯罪事实，他们还赶着回家过年呢。

        安欣明显已经被他说动了，

        这一番话，听得两位警官都沉默了。

        “行，那咱们就看看，是你的骨，还是老的拳！”

        “行了。”

        Omega在说最后一句话时，还特意学了东北音，学得惟妙惟肖，正在喝茶的唐小龙笑得呛到了，弯着腰直咳嗽，omega一边给搭档拍背，一边温和地询问那位看着有些木楞的嫌疑人。

        “你再问十次，我也不认。”

        “我哥是保安的。他拿钱给我开了个鱼摊，张彪早就想把我赶走了，但因为我哥还……蛮不好欺负的，他也一直没敢和我们撕破脸。今年过年，张彪说所有的摊位都要打乱重排，说是签，其实本没通知我，直接把最差的摊位给了我。我哥知这事了，就……就背着我，给张彪送了台电视。我觉得不能开这个，一旦向恶势力服了一次，以后就没完了。所以我今天晚上就瞒着我哥，去找张彪，想把电视要回来，结果他说，送给他的电视，他就算砸了也不给我，我被他激怒了，就……”

        “是保护费。”安欣板着脸，鼻孔里着纸团，闷声纠正，“他们是违法收取的，我本来就不该交那笔钱。”

        说他错了吧，好像也没错，就是……这人，实在有怪。别说不撞南墙不回了，你看他这脑袋都撞成什么样了，怎么还是不带回的。

        “你他妈……”唐小龙都气笑了，转过跟他的搭档说，“还真跟张彪他们说的一样，倔得跟驴似的，是个骨。”

        唐小龙这才忿忿不平地放了胳膊，一边转走向桌，一边嘀咕，“师父也好意思说我，他当年不也一样是打上去的吗。”

        Omega扑哧一笑，托着腮说，“你这句话要让师父听到，我都能猜他是什么反应。他肯定会说，‘什么档次跟我一个晋升途径’。”

        要是只有唐小龙在，他们两个狗脾气alpha还真不一定得耗到几。还好，今天在场的，还有一个最擅长和alpha打交的omega。

        “现在报案人那边一咬定你现在他家就是去抢劫的，还说你砸了他的电视。我知你去那里肯定有你的理由，你那么懂法，不会知法犯法的。你看，你方不方便把你的理由告诉我，我也好帮帮你。”

        背后的Omega轻描淡写两个字，轻而易举地掐灭了暴怒的alpha警察的气焰。

        “小龙，别太过分了，你刚被通报批评过。师父说了，你再敢给他惹事，他就砸断你的手。”

        再醒来时，他已经在审讯室里了。

        他循循善诱，摆事实讲理。他说不怎么样，毕竟是你先动了手，你就是犯法了，法律就是这么规定的。不过你放心，我们人民警察也不是吃白饭的，他们想污蔑你抢劫，让你蹲个几年，我肯定不会让他们得逞。我跟你保证，我们只认打人，不认抢劫。寻衅滋事，十五天也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