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理清了思路之后，启给唐小龙发了个消息，让他空安排人去查一京海近几年还有没有类似的这种，从事灰职业的人突然失踪或者死亡的案件。唐小龙很快就给他回了个ok，还关心地问了他一句有没有打到车。他咬了指甲，心虚又敷衍地回了个嗯嗯。没办法，如果让唐小龙知自己现在坐在王良车上，他的手机估计会被连环call轰炸一路。他又吩咐了一遍随时给他更新小虎那边的况，然后就把手机收了起来。

        启向前一趴，扒着座椅，难得了好脸，正正经经地询问王良，“这两年经济不太行，全市的GDP都在降，白金瀚的生意却是越越大，我知你一直在盯着曹闯那边，怎么样，你有没有什么相关的报可以提供给我？”

        两人之间的距离很少缩得那么短，可惜他们现在已经接近旧厂街了，路面坑坑洼洼的，王良的睛本不敢离开正前方。听他问起自己的竞争对手，王良思索片刻，给了一个中肯的答案。

        “抱歉，警官，我帮不到你。我试着往白金瀚里面过人，没过多久就被发现了。不过，曹闯这个人，我还是有一定了解的，是个穷人乍富的暴发。你知他们这种过惯了苦日，好不容易才尝到甜的人，有什么特吗。”

        王良踩了刹车，慢慢在那个写着旧厂街菜市场的蓝路牌旁边停稳。

        “他们吃得了苦，也狠得心。而且，是格外狠得心。相比于不知人间疾苦的富人阶级来说，曾经穷过的他们更清楚没钱的可怕，所以，为了牢牢抓住手中的权势金钱，他们愿意付的代价也更多。”

        启撇一撇嘴，边开车门边说，“故玄虚。你大学不是学的工商理吗，怎么还研究上哲学了。行了，我先走了。反正，你要是听到他们那边有什么风草动了，记得告诉我，我回，给你送个优秀市民的大锦旗。”

        说到最后一句时，启已经走到了车外，隔着车窗，他张开双臂，手舞足蹈给王良比划了一个四四方方的锦旗形状。比划完他就转走了，完全不在乎王良那张虚假意的脸上居然现了一丝都不住的，真心实意的笑容。

        小警官真是有意思。他想。

        嘚瑟的样有意思，吃瘪的样也有意思。所以他才这么喜撩拨戏启，谁让那个omega不是于上风还是位于风，都可得要命。

        要不然，他让赵叔试着去跟陈局说说吧，看能不能先把他们两个的婚事定来。他知陈局长对他们这种家底不大净的商人有意见，但放整个京海的适龄alpha里，除了他，哪还有能得上公主的，总不能——

        “小安！这么巧！你来扔垃圾啊？”

        ——总不能，让这位在上的公主，嫁到腥臭难闻的菜市场里吧。

        王良笑意淡去，远远注视着启侧对着他的影。从没在他面前现过的活泼笑脸，如今正毫不吝啬地展示给另一个男人看。那个刚把两个黑垃圾袋街边的大垃圾桶里的男人看起来年纪很轻，深卡其的工装外套上别了个红袖箍，衣着朴素到可以说是简陋，手上还套了黑的橡胶手套，手套上大块的褐红血污即使是坐在十米以外的汽车里的他也能看见，估计是刚宰过鸡或者刚杀过鱼。

        青年脸上的表也很惊喜，却还是后退了一步，把手背到后，低声说了句什么，大概是在说自己上脏，劝警官不好靠过来。启忍俊不禁，噗嗤一笑，碰瓷似的往青年上一栽，娴熟地一把勾住了青年僵直的脖，带着人往菜场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