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合时宜的想非非,被老男人毫不客气地打破了。
“晕就去看医生,我又不会治病。”
在经历了一次扰之后,大概是终于信了他们家唯一有脑的是启盛,孟德海不耐烦地摆摆手,说有正事要和启盛谈,客客气气把那包绣花枕送走了。
成了。直到转过去背对着他们,启才了些许得意的神。
然后,兴许是乐极生悲,他拉开包厢门时,迎面撞上了一张他最不想看到的脸。
“安……安欣。”他僵地念这个名字,嘴角的笑意还没来得及压去。
“安欣,你是……什么时候过来的。”
“跟在你后面过来的,你没发现吗,那你警惕不太,要加。”
安欣说得轻描淡写,并没有对自己站在门外听了全程的荒谬表演给任何评价。启心虚到后背冒汗,不是兄弟讧还是故作天真,都是他给安欣演过的旧戏码,如果安欣此刻全戳穿……
“叔,我去送送小陈总。”
安欣的话,让他暂时把心放回了肚里。但也只是暂时,他走到拐角,确定四周没人,便转向跟在他后的安欣,沉着脸开了。
“安欣,不你是怎么想的,我都得提醒你一句。孟局长,只是你叔叔,不是你亲爹。”
安欣的脸,同样沉了去。
“启,你什么意思。”
还能什么意思,意思就是你就是个没血缘关系的养,别以为人家就能百分百信你说的话,所以你最好也别瞎去孟德海那里嚼。
他刚要言嘲讽,就被安欣握着肩膀抵到了墙上。安欣难得绪这么激动,手指都在不受控地发抖。
“他不是我亲爹,所以你觉得,你在和我谈过恋之后,再去和他建立那种关系,也是合乎理德,没人有理由指责的是吗?”
……啊?
“孟叔他老了!”
这都什么跟什么……
虽然看不懂安欣在发什么神经,但太爷一不兴,他就兴。启抬了抬眉,挑衅,“老什么老,孟局长才刚五十吧,男人五十猛如虎,安欣,人家孟局起来的速度,比你要快多了。我看你才不行,我启要谁都不要你,听明白了吗,我不要——”
那个“你”字,被安欣吞了嘴里,急匆匆咽了去。这个突然压到他嘴上的亲吻,并不让他有多意外。安太是这样的,独断专行,不想让你说完的话,总有办法打断。要么掐住你的咙,要么堵住你的嘴。
亲就亲呗,又不会少块肉。启心安理得地闭上了,然而刚闭了几秒,就又惊讶地睁开了。
他的脸颊受到了湿意,仿佛有珠滴落到上面。
不,不是珠。
安欣……被他气哭了?
这人,说句不行就气成这样,气这么大吗。
砰的一声,紫砂茶杯摔到了市政法委办公室的地板上,摔得七零八碎。王良蹲去将碎片捡拾净,换了个新杯端来一杯,拧开药瓶,熟练地倒了两粒降压药。
“领导,再生气,药还是要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