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神病的那个。”
启不屑一顾地将最后一块排扔了嘴里,然后就放了刀叉。阿盛回到了他边,确实对他此刻的绪有很大的舒缓作用,起码,他能停住嘴了,
“其实,她的话还有说服力的。”启盛了镜,蛇一般的幽深睛,透过薄薄的镜片凝视他。
“她说,你已经不把我当成自己人了,你现在不姓,姓陈。以后,你,陈金默,还有黄瑶,你们是幸福的三之家,我和你之前的距离,只会越来越远。倒不如趁你对我还没有防备,合她,从你上狠狠咬块肉来,让你跌落来,跌回旧厂街。这样,你我的关系,就能回到从前那样亲密了。哥,你觉得她说得有理吗?”
不知为什么,启突然觉到了一森森的寒意延着脊爬上来,让他在不适的同时,又到有些莫名的熟悉。
“阿盛,你怎么了,你怎么会信这么拙劣的挑拨,你知的,我就你一个弟弟,你和小兰就是我的命……”
“什么他妈的命!”
启盛额角迸骇人的青筋,毫无征兆地握紧拳往餐桌上用力一砸,雪白的盘被砸得四分五裂,锋利的边缘划伤了那只拿惯了钢笔的手。
“启!你到底拿我当什么?!啊?别说你是拿我当弟弟,你他妈结婚有必要瞒着弟弟吗!你结婚不跟我说,被人绑架不跟我说,被姓程的到这个地步也不跟我说,一发短信就是你这边什么都好,考试之前你怕影响我,考完试之后你也不说,如果不是程程告诉我,你是不是本不打算告诉我?!”
啪。
一个耳光,打断了启盛的歇斯底里。
启扶着桌,脸青白,胳膊一直在发抖。他其实在听第一句时就应该把这个耳光扇去的,但他本挪动不了。他就这样僵坐着,任由前的男人宣怒火,男人的嘴在一开一合,他却一个字都听不懂,尘封多年的绝望回忆,扼住了他的四肢。
突然爆发的怒吼,四飞溅的餐碎片,挥之不去的血腥味。
他看到了他的父亲,他暴戾,易怒,以折磨家人为乐的畜生父亲,他想起父亲阴森森的笑脸,父亲得意地说,阿盛才像是我家的种,他又想起了父亲死前那折断的香,因他而死的父亲,正在借由辈一脉相承的骨血复生。
他与倾轧而来的恐惧阴霾殊死搏斗,终于夺回了的主导权,是着自己站了起来,鼓足勇气,扇了那个巴掌。
看,一也不可怕。
前的男人,是阿盛,他从小养大的阿盛,不是那个困在黑白相片里的人渣。阿盛只是脾气有不好,对他的占有有,阿盛,是好孩。
他启已经长大成人了,他很镇定,很冷静,很大,他不会再畏惧,不会再退缩,他什么都不怕,他很好,他没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