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岁月善待了的吗。

        “不过那个姓棠的确实是，母女三个都漂亮得跟明星似的，而且，也很有心机，手段了得。我听说，她嫁给那个将军的时候，她才二十岁，那将军都四五十了，鬼迷心窍似的，为了娶她这个穷学生，专门休了从大陆带过去的糟糠之妻。她虽然是小三上位，在台湾那边的富太太圈混得也算是风生起，不知为什么，这两年突然就没消息了，原来是跑大陆来泡咱们老爹了。”

        启跟在陈书婷后边往车库走，忍不住也嘀咕了两句。“真不知老爷在想什么，这女的就差没把图谋不轨四个大字写脸上了。还投意合，还真心，都那么大岁数了，演一辈古惑仔，妈的六七十了演上深深雨濛濛了……”

        他当然不会只是在担心陈泰的那颗老男心都快不动了还要受一次伤，将他们这对半路父维系起来的，七八成是冷冰冰的利益。陈家这块糕再大也是有限的，而人的贪是无限的，他这个男自然清楚枕边风是一把多锋利的刀，棠夫人显然是个刀好手，谁知这个新客现在突然现在糕旁边，是想切走多大的一块呢。

        万一，她挥舞着那把刀，是想把别的客赶餐桌呢。

        陈书婷被他玩笑中又带着几分真心的抱怨逗笑了，用手里的酒神包轻轻拍了他的胳膊，然而她笑了没两声，在看到那个在车库门踱步的影时，便立时敛起了笑容。

        是程程在等他们。这女人背着手，眉紧锁，也是一副心思重重的样。看来，棠家母女的到来，不知为何，也让她产生了危机。

        “我们需要合作。”

        他们刚走到程程面前，她便迫不及待开了。

        “我想，我们都不希望有一个来路不明的女人加我们的家，不是吗。”

        “我们的家？”启将这四个字重复了一遍，颌微抬，似笑非笑。“不好意思啊，程总，我和书婷确实是写在我爸本上的，你呢？你哪位？”

        程程的脸冷了来，她刚要寸步不让地反唇相讥，启的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那个穿了很包很扎的孔雀蓝格纹大衣的男人看都没看她一，只跟陈书婷打了个招呼，就径直走到一旁接起了电话。程程深一气，在心里劝说了自己一句别跟这种鄙不堪的婊计较，随后，她撑起副官方的微笑，看向了陈书婷。

        “书婷，你有没有想过，临江省的有钱人这么多，那个台湾的将军夫人，为什么偏偏会找上我们陈家的门？”

        陈书婷抱着胳膊，回了个敷衍的笑。“愿闻其详。”

        “你是从小在这长大的，你应该知，这所枫丹白庄园的第一任主人是谁。”

        “我知，不就是那个汉奸吗，叫，叫周知非是吧。他好像是……是汪伪政府的，报站站长？”

        “他是汪伪的吗？你记错了吧，我怎么记得他是中统的……不对，好像是军统的，是军统还是中统……”

        “中统！”

        启笃定的声音从旁边传来时，这两位正在争执的学历女，都惊讶地扭看了过去。真没想到，这个小学学历的文盲混混，居然还懂这么冷门的历史——

        “我说了啊，中桶就够了！”

        启单手叉腰，拧着眉冲电话那的人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