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立片刻,石像里的人缓缓抬,望向这个举着什么东西直直照向自己的人。
谢云:“……”
说完之后,他又立刻安自己:他看起来不像坏人……不对,坏鬼……呃,好像也不对……
想到这里,谢云又补充:“我是爬山时候迷路了,才到了你的山里,不是有意打扰的。”
他发麻地立在原,连呼都停滞了一瞬,才缓过来些劲儿。
又过了会儿,石像人似乎适应了些,不是适应了这副血肉之躯还是适应了被光照,总之他十分平静地起,在谢云没有一丝松懈的目光,朝他抱了抱拳。
回望去,李忘生还站在原,莲冠束,唇畔带笑,看起来仙气飘飘。
他已经飞速想好了对策。虽然没有武,但他多年打拳健也不是随便就能被倒的,如果这是妖怪成了那另当别论,如果这也就是个普通人,那一旦对方想对他什么,他会立刻握紧沙包大的拳行反击。
倾注了工匠多少心血。
对面一听,果然眉笑盈盈地,又开:“天地生养万,何来‘谁的’一说?不过师……谢兄,可否稍稍移开些灯光,如此光实在有些伤。”
他爬山的时候,四周并非空无一人,大家都沿着官方规划的路线观光,可明明神清气的自己却半路忽然觉得昏脑涨,不受控制地拐了一条幽静小路。
谢云一愣,一刻就听到格外清冽的一声音。
那石像人十分礼貌地开:“在纯阳李忘生,还未请教阁名讳。”
谢云思索一秒,那一秒他的脑里闪过无数“跟妖/鬼怪交换姓名被害死”的恐怖故事。
他额光洁饱满,眉间一朱红,不知多少年过去,依旧鲜艳夺目。
但男汉立于天地间,他谢云又没过什么坏事,问心无愧正人君一枚,有什么可怕的?要怕也应该是对方怕,毕竟这么壮的一个男人突然闯自己家,怎么说也应该是主人恐慌才对。
他盘静坐,肩背直,手结定印置于上,十指纤长,看起来十分端庄。
见他这副平易近人的模样,谢云一颗心就放了半颗回肚里,手电往照了些,带着歉意:“抱歉,刚刚有些紧张。”
眉如远山,杏半阖,双唇轻闭。
无人回应。
一种奇特的觉从腔中扩散而。他的心不受控制地加快。
继续往前,也不知会不会再次重复傍晚时失足摔落悬崖的经历,可呆在这里,跟一个从石像里裂来的不知是人是鬼的士待在一起,似乎也没有好到哪去。
谢云警惕地盯着在光照更加白的发亮且缥缈尘的,咬紧了牙关。
谢云脚一顿,立时想起了今天的遭遇。
谢云微微抬,看向那张清秀的脸。
这一来一回的对话,渐渐令他放松了不少,虽然对面一古人打扮,举止言语也是古里古气,但好歹能正常交,并且目前没有要动手的意思,谢云也就勉不去想那些异常之,一心只想躲得远远的,于是迈中,朝着来时的山走去。
谢云浑一震,匆忙往后退了几步,睁睁看着那石像外层逐渐完全剥落,焕然新生一般,展包裹其中的,尚且平稳呼着的,一个活人。
他绝望地吐了气。
――虽然这个人看起来似乎并没有打算攻击他的样。
是什么人,于什么原因,将他雕刻成了这样一尊石像,藏在这种见不到天日的山深?
谢云:“……你好。”
谢云几乎产生了种目眩神迷的飘然之,耳中声渐远,心声却越来越大。
他凝望着那石像的脸,鬼使神差地想:你能不能,睁开看看我……?
似乎看了他的心思,李忘生倒也并没有阻拦,只是轻声:“谢兄,你印堂发黑,周缠绕黑气,怕是被什么东西跟上了。”
……这可真是没有一条生路啊。
――这是一位年轻的,俊的,。
就在指尖碰到那抹冰凉的一瞬间,石像骤然如活人般皲裂,乳白的薄片咔咔碎落到地上,其中更加玉白的面庞。
思及此,他不由到汗倒立。
如果真是跟上了什么东西,那么凭空生条来也并不是闻所未闻,毕竟从小到大听过的鬼故事也不少,孤魂野鬼遮蔽人,从而使被自己盯上的人脱离人群、迷失方向,是常见的招数。
一秒,他十分正直地回答:“谢云。”
这样想着,他的手也不自觉地抬起,缓缓抚上那双半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