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言又止。
“不用在意这些。”阿修罗抢白,他也不知自己在急些什么。
“我知。”帝释天轻轻笑,一双迷人的睛朝他望过来,该死的,又是那样的神。
“我只是在想,阿修罗希望他人中的自己是什么样呢?”
“我并不在意他人如何看我。”阿修罗说。“他们中的我是英雄也好,怪也罢――”
“阿修罗。”帝释天忽然声打断。他从不这样。“你不是怪。”
“我只是打个比方。”
“你不是怪。”他又重复了一遍。“你是我的英雄,你也是天人的英雄。”
“你知的,我并不在意那些――”
“――可是我在意。”
“我在意你,阿修罗。”
你说什么?能否再说一次?我还想要再听一遍,再听十遍,再听一百遍。再听一次你说在意我这样的话,再看一次你的里如何在那一瞬间盛满了意就像一湾骤涨的――那是意吗,那是意吧,我确信那不是属于挚友的神。整个夜空里的星与月都在这里,整个温柔的良夜都在这里,整个世界都在这里,帝释天,你是星与月,你是良夜,你是我的世界。
阿修罗抬起来,旁两侧人来人往,他们本也在往前走,却仿佛川的一幕幕中静止的一帧。他沉着,听见耳畔寂静的风声与喧嚣的心。
“让一让!让一让!”
静止的那一帧被打破了。扛着庆典烟花的人们从拥挤的街中经过,人群被分割开来。阿修罗侧过去给他们让路,却在转的一瞬间忽然察觉到袖一紧。
他顺着袖摆望过去,却发现帝释天一直轻轻抓着他的衣袖。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偷偷牵着他的袖的?从茶摊来后?或许更早。察觉到阿修罗惊讶的目光,帝释天有些窘迫,金的发丝垂来挡住他漂亮的睛,盖弥彰,像天上淡淡的云藏起月亮。
“人太多了,我怕与你走散……”帝释天的声音淹没在鼎沸人声里。二人就这般停滞与沉默良久,又或许没那么久,而后他松开了阿修罗的袖摆将手收回去。
阿修罗忽然什么都顾不得了。挚友,战神,翼之团,天人,个月与十天众的会面,前几天不小心丢了的指环……重要的琐碎的,忧心的快乐的,都顾不得了。他一把抓住了帝释天即将缩回的那只手,他牵住他,握紧他,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而后将他在自己怀里。
帝释天的上原是这样冷的吗,像玉一般。可他记得神一战时候,帝释天在他后拥抱他,拥紧他,那明明是温的。
阿修罗又莽又温柔,他急匆匆地说,我想吻你。
帝释天的睛微微睁大,那表明着他的讶异。但他极快地恢复如初,他甚至轻牵嘴角笑了起来。阿修罗还牵着他的手,他的英雄还像个孩焦急等待着他的回答。
但他没有回答。
他用阿修罗牵着的那只手与他十指相扣,而后另一只手攀上他的肩膀,轻轻浅浅吻上他的嘴唇。
后,这场焰火晚会的第一个烟花在夜空绽开。那条长街有多长?这场烟火有多久?阿修罗闭上,他希望那条长街没有尽,如此他便可以牵着他再不放开,他希望这场烟火不会谢幕,如此他便可以吻着他直到地老天荒。
……
陌生又熟悉。
大片回忆裹挟着汹涌的涌帝释天的脑海。那是什么?那又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