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及他中的半分意。他怎么可以这样犯规?阿修罗想。他缓慢而深地动起来,帝释天的手将床单攥成了花朵,又忽而攥紧了的手被另一只大手覆盖,十指相扣。是什么,望又是什么,它们是尚的肤浅的云泥之别,还是总是相伴而生?船在星海里航行,有夜莺唱着不知名的曲调。阿修罗是半个圆,他只有这样被帝释天凝望着,紧握着,包裹着的时候,他才觉得自己是完整的。
(三)
帝释天醒得更早些。
昨夜的事他早就断片儿了,总之战况激烈。上有些隐隐的酸疼,但是很净,他的阿修罗永远能把善后工作得滴不漏——当然,忽略把他搞成糟糕的样的始作俑者也是他的话。
阿修罗在一旁睡得很安稳,窗帘的里透来的阳光正好洒在他的脸上。长发铺陈在枕上,帝释天心中一动,脑袋往他上拱了一拱。阿修罗仍然未醒,可他侧一侧,意识地将帝释天揽了怀中。
一个人要有多你,才会在睡梦中也意识拥紧你?
他在他怀中用手指抚过他的眉,鼻与唇角。阿修罗的轮廓很好看,他喜他的每一个棱角与每一丝气息,无边的风月都比不上这个场景的一分一毫。阳光那么好,清晨那么好,帝释天有那么一瞬间恍惚以为,他们已经结婚与同居很久很久了,而这样在周末的清晨醒来与相拥是再平凡不过的事。
阿修罗醒了,一双深红的眸缓缓睁开。他伸手去覆上帝释天的手,贴在自己的唇边柔柔地吻,太过温柔,以至于他们同时忘记了自己本来的生活的样,就好像这般的幸福不是短暂的、特别的,而是本就属于他们的生活的一分。时间会饶过你我吗?帝释天无端地想。我们的常态其实是别离,而相逢才是一种奢求,我拥有你,你拥有我,可是我们最终隔着千山万,时间太少,我们无法一直一直拥有彼此。
他一边想,一边就莫名其妙地落了泪——至少他自己不知他为什么要落泪,可他又是笑着的,跟昨晚一样。
“怎么哭了?”阿修罗心疼地去吻他的睛。“不开心么。”
怎么会不开心?天知他提前了多久买票,在日历上看着这个平凡的周末一天天接近,在火车上一次一次打开手机定位看着那人的距离越来越近。他又笑着,可角又不自主地泪来,他很想说,如果我们能永远这样就好了,可是他没有。
阿修罗最终将他搂怀里,他大概明白了帝释天在想什么——因为他自己也一样这样想着。帝释天听见他沉稳的心,他的阿修罗声音沉沉又温柔,溺又无奈,他说,你这个傻瓜,帝释天,你这个傻瓜。
……
中午要去吃个饭并逛逛。商场的小吃街里,家家都在吆喝招揽顾客,两个人从走到尾,又从尾逛到,实在没法决定吃什么。最终当一家火锅店的迎宾给阿修罗了第三张传单并差跪来求他们去吃饭的时候,他们决定就吃这个了。
锅底最终要了鸳鸯锅。帝释天被阿修罗蛊惑去夹了一筷红锅里的菜,“很好吃的,真的不辣”,这是阿修罗原话,好吧,别相信他,帝释天得到了一个教训。气从两个锅里往外冒,帝释天被辣得满脸通红,咳得泪都来。你怎么能骗人,他恨恨地望阿修罗,阿修罗辩解他没有骗人,他是真的没有骗人,真的不辣啊!
如果以后我们结婚的话。阿修罗开始想。我每天炒三个菜,一盘辣的,两盘不辣的。至于为什么他默认是他自己炒菜,大学的时候帝释天带着学生会同学们开派对,他跟着去了(还好他跟着去了),别墅可以自己饭,帝释天大厨围裙一系灶火一开,差把厨房轰炸成x利亚战场。最终整个学生会的同学们住了他们人菜瘾大的会长,全靠阿修罗临时上阵炒了几个菜才得以苟活至第二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