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言轻笑声,随后缓慢:“刚开始是很怕的,我们都在拒绝彼此的记忆,彼此不认同。我们认为彼此,一个是废,一个是白痴。我甚至一度以为,也许这辈都要这样分裂去了。你国那阵,我独自去看心理医生,他们帮我眠,即便如此,也没用。
谁也没有走,安歌往前扑到严言的手臂与之间的隙里。严言的手掌努力往他的脸移动,却总也移不过去。安歌的脸自觉往前,贴住严言的手掌,安歌满脸泪,在严言的掌心中央亲了亲。
安歌沉默片刻,听到自己的声音:“那,你到底是怎么回来的。”
安歌蓦地对他一笑,严言愣了愣,也笑了。
安歌认了,无论他到底带着什么样的记忆,他这辈都要决和严言一起站在阳光。
他摇,笑着说:“你就是你,是我着的你。”
我们依然厌恶彼此,直到,直到那天,看到那人拿刀挥向你。”
严言也沉默,就在安歌以为他不会再说话的时候,严言声音沉沉:“我抱着你的遗,不许人碰,拖了很久。我哥知了,赶过来,他朝我脑袋揍了一拳。再醒来时,已是三天后,他们告诉我,你,你已经,葬了。”
安歌知,他又重生了一次,在他二十岁这年,在严言二十三岁这年。
再睁时,人群中恰好一丝隙,严言转脸在找他。
严言再笑,安歌抬看他,阳光也照到他了。
他自己也带着两辈的记忆,他和严言本来就是最的,不是吗?
安歌垂眸看他,严言也在看他:“那一刻,我忽然发现,脑中再没了乱七八糟的声音,没有争执,没有互相瞧不起,没有推诿没有拒绝。那瞬间,满脑只有一个念。”
他们全都来,医生给严言检查,妈妈、缪柏舟围着看。安歌站在窗边,回抬看天空,万里无云,阳光耀。看得安歌不禁眯起睛,前快黑时,安歌收回视线,他闭恢复视力。
严言的睛定焦许久,才缓缓移,看向安歌。
安歌不敢呼,严言看他很久,对他轻微展颜。
安歌有不敢听了。
芒落在他上时,他手中,严言的手动了动。
安歌屏住呼,看他。
他们的视线刚好对上。
安歌眨了眨哭的双,往严言看去。
安歌呜咽声,这是他的上辈啊
安歌害怕一刻,不仅严言没了,就连缪柏言也没了。
安歌已经不在乎了,上辈的阴影彻底除去,他只想和这个人在一起。
后来,是大约一个月之后了,严言总算能动一动。一个很寻常的午后,安歌靠在床看书,严言在睡觉。
“嗯,我,醒了……”
安歌看得很投,忽然有人拉住他的手,他放书,回看严言:“醒了?要喝吗?”说着,安歌要起,严言又拽住他,声音还有些沙哑地问:“你不问我是谁吗?”
安歌再伸手捂住自己的嘴,瓮声问:“你,你醒了吗?”
严言的微动,睫微颤,花了很久很久,他的睛缓慢睁开。
严言将他的手包在手里,在移到嘴边,很轻很轻地亲了一,说:“我只是不想看到你再血。”
安歌将泪净,去叫医生,叫他妈,叫缪柏舟,叫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