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律,你还要骗自己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面对她的哀求,他开始不知所措地歉。
“可你总能尽可能地让自己的日好过些,”五条夫人走过去,企图再次握住她的手,“悟他再怎样他也是个男人,有男人的望,从一个对你有期待的男人手中讨生活,并不是什么难事。”
“他已经不是你的弟弟。”
够了――
“律,”见她面茫然又痛苦,五条夫人哭着说,“不要这么想。”
“我没有骗自己,从来没有,”她的一生本没有机会能够说一次真正意义上的“我”,永远带着五条律这份沉重的躯壳,从生走到死,没有资格选择自己到底要什么,什么。唯一拥有的,是的选择权,母亲和弟弟就是她所剩无几的自我,“如果我接受了,”残存的自我伴随着关系的彻底崩塌而然无存,那个孩则会在废墟之上见证她如何一无所有,“我就不再是我,那我……会是谁?”
打开房门,她停顿了一刻,随即快步走了去,换来了另一个更轻的脚步。
的脸颊,语气静得死气沉沉,“母亲明明很清楚这,却还在认为我的将来能够由我自己主,不矛盾吗?”
“我现在不想和你说话。”她依旧将自己的脸藏在双臂之间,声音还带着泪漫过的湿意。
“――”
“律,”见她如何都说不通,五条夫人也实在不起心,“稍微想一想自己吧,你会明白我说的是对的。”
“母亲,别再我,”五条律不再看着自己的母亲,伸手去拭自己面颊上的泪,“我能够的只有维持现状,这已经是的极限。”
呢喃着说:“我不会更好了,永远不会。”
“相信我,孩的生会改变你的想法,改变你对很多人很多事的看法,能够让你不再因此而痛苦。而且,那会是属于你的孩,和你真正意义上血脉相连的亲人,你的生活会因为他而变得更好。”
“你这样也只会是自己受折磨,真的,不要为难自己。”五条夫人坐到了她边安她。
“不,”她背过,趴在了扶手上,“我不到。”
五条悟停在原地半秒,看着她俯趴在沙发的背影,还是走了过去。俯跪在了她的脚边,“,别哭。”她的泪是能够令他到焦虑的某种特效药,曾经令他上瘾的药效过去后,残留在里的只有无穷无尽的苦。
五条律捂住了脸,“别再说这种话了。”
她没有像以前一样靠到自己母亲怀里,只是倚着扶手闷声说:“为难的我的又不止是我自己,你和我都很清楚,我真正痛苦的源到底在哪。”
“我能的并不多,别再提这件事了。”别再让她跪在地上,忍耐着活去。
“可是人总要活去,只要还活着,一切就得继续。我希望你能好过一些,不要让自己被自己困住。”
“你得到,只要你不再执着你的过去。”
够了――
“清楚又能怎样?”五条夫人十分擅长避重就轻,“我们改变不了他人,只能够改变自己。”
“我没办法不哭,”她终于抬起了,只是看了他一,又用双手捂住了自己泪蒙蒙的双,悲哀将她的压弯,“别再我,悟,不要这样对我。”
“别说了……”她像是听见了什么不堪耳的声音,面难看地避开了五条夫人的手,离开原地,自言自语般走远。披在上的暗红夕阳如同纱衣,随着她走动而被缓缓脱,让她单薄,苍白的赤地暴在外,“我不到。”
“不。”
“让我的生活变得更好的从来都不是他,律――”五条夫人见五条律落泪,也跟着红了眶,她哽咽,“――是你。”她一动不动地看着,并没有再尝试走过去,声音很轻很慢,一如很多年前,哄睡襁褓中的婴儿那样和缓,“他毁了你,也就是毁了我。”
“我没办法,”她放双手,满脸是泪地看着五条夫人,“我不在乎自己一生都只能活在走不去的后院里,也不在乎自己一生都将被捆缚手脚去不了世界上所有想去的地方,也不在乎我的一生都是一件任人挑选的货,”她带着哭腔,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字都用尽了力气,“我可以接受任何事,唯独他,我没办法接受,他是我的弟弟――”
五条夫人见状,也不再劝她,而是站起走向门外。
直到现在,他依旧无法理解她那些无法停止的泣
“趁早要个孩,律,这样不论将来他如何打算,有任何的变动,这个孩能保证你可以回到五条家,保证你的生活衣无忧。”
“够了!”五条律红着睛打断了五条夫人的话,语气激动地说,“更好?早就被毁掉了的东西还能怎么变得更好?悟是你的孩,他让你的生活变得更好不代表我也会一样。”话说到这,她那些绪又慢慢退了回去,也如同去了支撑她的骨,塌陷了去。她无力地靠着一旁的沙发坐,凄然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