视着从叶隙穿透而的碎蓝,那是天穹倒的颜,一滴不剩的灌了她的瞳孔之中。树影在脸上游弋,朦胧模糊的风在她面上亲吻着。紧跟着,她前的画面飞快地闪过,记忆里一幕一幕的画面化作吉光片羽,声音随着时间消失在了过往那片岑寂的秋里。
她又听到,声音像一阵烟雾,“这个世界上,我最重要的人只有玉绪。”
――骗。
“玉绪,我你。”
――多么动人的谎言。
“如果我们之间有一个人能活着,那只会是你。”
――我不要你施舍的生命。
她在梦里张着嘴,所有的话如泥海。
在所有声音消弭之际,她听见自己的发一声沉闷地悲鸣。
声音隐去,她猛地睁开睛,看见了熟悉的天花板,意识才匆匆回笼。
是梦,是假的。
她没由得升起一烦躁的心,翻个手臂撑着打算离开床铺,结果因为生病重脚轻,直接脱力到了地上,撞翻了边的东西,稀里哗啦地响了一地。迷迷瞪瞪地听着房间外突然起了脚步声,她跪在地上,扭过,正好和黑崎一护的目光撞了个正着。
“你没事吧?”他见一地狼藉,大步走来,把她从地上扶起来,“需不需要等会儿送你去医院?”
“不,我觉得,我好多了。”她缓过那一阵眩晕之后,扶着他站稳,“刚才应该是没睡醒。”
“真的吗?”他不怎么相信她,伸手摸了摸她的额,“等一再测一次温吧,如果不舒服,还是需要去医院。”
“我……”她刚要开解释,一抬却愣在了原地,他们靠得太近,这时候的姿势实在是说不上什么事也没有,“我会测温。”
黑崎一护正打量她恍惚的脸,很快也跟着意识到了距离的问题,放开了她,结结巴巴地解释说:“抱歉,昨天你病了之后我就擅自留来了……”
“谢谢你,黑崎君,”她慢慢后退,说,“应该歉的是我,耽误了你的时间,非常的抱歉。”
“没什么。”黑崎一护糊不清地应,“……你饿了吗?”
“说起来,确实有些饿了,”
“我了早饭……”说话时,他不敢看她,“收拾厨房的时候顺手的。”
“不用到抱歉,黑崎君,”她笑着安,又重复了一次,“是我要谢谢你。”
朝仓玉绪离开房间时换了衣服,看见黑崎一护正站在餐桌旁低忙碌,屋外金光一片,落地窗被照得锃亮,他的影也被这片光垂,沉光里。
“可以吃饭了。”他听见脚步声,并没有回。
“我没有发烧。”她手里拿着的温度计显示一切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