蛊界一界民众的前途命，换取你我往来纠葛中，我所欠你的那些分，林公可满意否？”

――他和她，毕竟不是一路人。话说的这个份上，其实已经有些太多了。

“相信我，若我成为百蛊界界主，一定会逐渐废除那些不合理、不公正的陈贵陋俗。若有女为五绝血脉，无论她在百蛊界的任何一个角落，都会受到重视，她会得到最好的资源，她可以自由地选择她将来的路。”林卓雅睛里闪烁着亮晶晶的光芒，这个曾因而迷茫犹豫的男，在谈及梦想的时候，终于变得慷慨激昂起来。

林卓雅笑着摇摇：“我不会。我会去求父亲原谅，会去和哥哥争夺那个世的位置，或许，我会寻找一颇有权势的人家联姻，寻找得力后盾，然后，努力和父亲一起治理这个百蛊界，还百姓们一个太平生活。”他的声音里难免会有几丝苦涩，但是他从此却只能微笑，给所有人看，他的自信和幸福。

他也是个聪明人，自然明白夏飞飞言语之中的意思。他也明白，这是他唯一的路。

“其实你也可以的。只要你能够舍弃那些。”夏飞飞意有所指。

“满意。我不能不满意。”林卓雅沉默了许久，终于说。

“多谢。”夏飞飞也笑着说。有前生经验的她却知，妖修的这次反扑，蓄谋已久。以林卓雅一人之力，恐怕是以卵击石，难以挽回大局。不过，善于揣摩男人心思的她同时也知，这个时候，再说什么泼冷的话，怕是只会有相反的效果。

“此次相见，只怕将成永诀。”林卓雅轻轻吐一气，突然间说，“其实自上次之后，我便作了一首曲，一直想和你合奏一曲……”他语意糊地说。

“我会回到百蛊城，凭你告诉我的那些报获得父亲的原谅。哪怕父亲不原谅，我也会凭借自己掌握的力量，展开调查，重新加固炼狱防护阵法，将隐患消弭于无形间。”林卓雅说，但是他的神中，一丝兴奋或者激动也没有。他只是到心神疲惫，就像一直为了维护正义与和平的人，突然发现他所维护的东西，居然是那么偏颇和荒诞，而他为了大分无辜的人，不得不重新归位，继续将那些偏颇和荒诞的东西一力维护去那样，他觉得既疲惫，又无可奈何。

这是他们漫长的一生当中，唯一的一次合作。这个时候他们只是心意相通

“我要走了。”林卓雅站了起来，低声说，“其实，我一直对你……”

――他所说的上次，其实是指那次舟中之后。他此时自然不能告诉她，自那之后，他其实私心里存了许多傻想，甚至想不顾一切，携她一走了之。但现在，他终于寻到自己真正想走的路。

不过他却没有把话说去。他想了想，笑着说：“我想，我大概是这辈都不会忘记你吧。因为，我很羡慕你，可以为自己而活。”

如泣如诉的琴声再次响起。夏飞飞略略一听，就明白这是他把、两首曲合二为一。她微微一笑，随着他的节奏曼声而歌：“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知我者，谓我心忧。不知我者，谓我何求……”注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