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飞飞继续向前走去,在经过染香和囚车的时候,幻影重新凝结成白雾。
那女向后退了一步,惊愕地望着夏飞飞,说不话来。
那眉致的女唇边漾开一丝笑意,拉着小女孩胖乎乎的小手:“飞飞啊,你确实错了。快跟娘亲回去。”
白雾之中的景又是一变。
白雾之中,俨然是逍遥窟的景象。
然后她看到她前世最好的朋友,同为妖女的染香,双目里着血泪,赤地躺在大街的囚车之上。染香全上所有的发都被人残忍地一光,翻卷着血肉的伤渗着淡黄的血。
“既然老天不愿给我路走,我只能依靠自己,闯一条血路!”夏飞飞这样说着,握紧长刀向前走去。
“娘亲!”她拼命压抑自己不要声,然而却从心深明明白白发这样的声音。
“不,染香早就死了。那个一心一意想改邪归正、从来过的夏飞飞也死了。”夏飞飞目光沉痛,她摇着,对染香说,“这个世界上,原本就没有绝对的白和绝对的黑,更没有绝对的正和绝对的邪。我们被人人喊打,本原因不是因为我们练了邪功,而是因为我们明明不是冷霜枫和明月心,却妄图和她们走同样的路。”
无数貌的白衣郎君或坐或卧,
“俗世之中有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灯的谚语。而这个理,我应该早些懂的。”夏飞飞目光定地说,“我不会重来过,因为那样只会浪费我的时间和机缘。我只会想尽办法让自己变,最终成为他们无法轻易打压的存在!冷霜枫和明月心很吗?那我成为她们就是了!”
然后她发现其实她还站在原地。这正是她刚才问心迷雾的地方。
小女孩睛里噙着的泪刷地一就滴了来。
迷雾再次改变了形状,朦胧之中现一个柔女的侧影。然后夏飞飞突然发现她变得很小,她扔掉手中的玩小银刀,踉踉跄跄地向迷雾之中那个眉目如画的女奔了过去。
“你……莫要像我这般。”夏飞飞的耳边又浮现染香气息微弱的声音,“我们不是冷霜枫和明月心,我们……玩不起。快寻个侣……哪怕是……楚阳……”
“对不起,我没能救了你。”夏飞飞喃喃自语,摇着,想避开她的目光,却赫然发现自己俨然又变成那个仗着一柄碎梦长刀和妙阵法横行无忌的化神期妖女,她从街旁的虚空里纵,向着染香扑了过去。
“不,你不是我娘亲。”夏飞飞一边说着,她的形一边慢慢变大,她的手中仍然紧紧握着那把长刀,“我的娘亲,向来都是神淡漠,说凡事一切以修行为要。然而这样的她,却因为山寨而死,留一个无依无靠的我。”
“我倒要请教你,如何才算对?那样的山寨,那样的寨规,是不是委曲求全、任人宰割、最后浑浑噩噩死去,化作泥滋养山寨的泥土,这样才不算错?我愿是错了,而且我宁可一错到底,永不回!”
那女叹息了一声,她的形在白雾之中渐渐散去。果然是幻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