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眶一红,不由地自怜自伤起来。
陆铭见天不早了,便向佳人辞别:「芊芊,你在这好生休养,我先走了。」
她没有心思收拾,反正今后也不需再穿,直到脱得一丝不挂,丰腴胴毕,才踏了浴桶里。
说罢就走大门,领着两个家仆山去了。
知客朝里说了一句,随后躬离去。
慕芊芊心想自己此行带了不少昂贵的衣裙、珠宝,都装在那箱,莫非炼师猜中了我心思?游目环顾,见几位女弟皆着灰袍、带木簪,自己怎好打扮得太过明艳?于是赶紧取上首饰,朝文炼师躬:「谨遵真人教诲。」
这时,迎面走来个灰袍冠巾的小姑,面容敦实,看样应是这座观的知客。
「陆福主,贫已恭候多时。」
忽然间,殿外响起一阵喧哗:「小姑别拦着了,我们给陆大人送东西来的!」
慕芊芊问:「你以后会来看我吗?」
她双手缓缓抚,星眸微闭,轻扬香腮,只觉这是一双男人的手,着自己酥,顺着腰肢蜿蜒
字,号「禅灵」,在清云观家已有六十五年,通养生炼丹之法,长安城里不少商贾官人都认识她,见了面皆称一声「文炼师」,抑或「禅灵真人」。
穿过前院,来到大殿当中,这儿布局虽不十分宽敞,但凋梁绣、三清天尊、供果焚香皆是肃穆庄严,让人凛然生敬。
三个大字。
一旁还跟着那个知客,她满脸难堪,显是之前劝不住这俩人,未及通报,就让他们闯了来。
文炼师始终慈眉善目,似乎不萦于怀,又看了看她髻中闪闪生辉的钗,款款:「慕居士,所谓五音乱耳,五迷心,若你决意留在观中,往后不可再这般穿饰。」
却见殿心蒲团上,一位黄冠大褂的女长手捉拂尘,正自垂目端坐,宛似一樽神像。
「师傅,人已带到,弟先行告退。」
用过斋饭,师傅命几个弟去备好浴桶,洒白芷、桃、柏叶和青木香等药,特意为慕芊芊调制澡。
沿途山平缓,草木扶疏,花香鸟语,颇是清幽
不消片刻,就见两人挑着个木箱殿,正是姗姗来迟的陆府家仆。
陆铭搀她款款坐,彼此攀谈了半会儿,慕芊芊这才知晓前尊长姓「文」,单名一个「筝」
待转过一个弯,一株银杏倏然映帘,只见枝叶招展,泽碧绿,约有五丈来;树周屋宇环围,皆是红墙碧瓦,南侧两扇朱门外敞,门楣匾额上落着「清云观」
至于慕芊芊的事儿,陆铭早跟炼师说过,今日带这滴滴的小妾前来,便是想让清云观收容她。
他俩把那大箱往殿里一搁,刚想说句交差的话,耳边却飞来陆铭的喝声:「阿福阿远,在门圣地不得无礼!」
说着,指向两个蒲团。
炼师微微颔首,让两位弟带她去客房住,几人整理得当,已到申时,日渐西垂。
慕芊芊望了家仆一,回过来,眉间颊上均有一番歉:「真人见谅,他们此来替我搬些行李,事莽撞了些。」
慕芊芊掬起一捧浴,洒在自己上,任那温漫过。
雅致,可赶路的俩人却没心游览,只顾登行。
小姑向陆铭和慕芊芊微施一礼,说:「俩位居士远而来,敬请奉茶。」
陆铭上前两步,深施一礼:「晚辈见过文炼师。」
陆铭吁了气,不再置辩,悄然走快了半步。
那长缓缓睁开双,目光在陆铭上停留一瞬,很快又落到慕芊芊脸上,沉:「看来这位便是慕居士了,果然生得蕙质兰心。姑娘既然来了,就请坐吧。」
即便闭紧嘴巴,把话咽了回去。
为求炼师答应,陆铭还捐了不少香火钱。
以往她总用些花沐浴,倒从未试过这类奇奇怪怪的药,味虽刺鼻了些,却有种洗尽铅华的舒缓。
陆铭顿了顿,:「日还长,定还能再见的。」
……………………夜,只听山风习习,松涛阵阵,衬得这座古观格外静谧。
只是嬉嬉笑笑,想来这群女冠自个也没当真。
慕芊芊瞧她两鬓繁霜,脸颊上交错着一条条皱纹,少说也有八十来岁;旁还簇着六七个年轻弟,皆是女儿家,便知此地是女冠教所在。
她们一边忙活,一边打趣:「用这些草药清洁,不仅能去污辟邪,还能召真仙呢!」
汽氤氲,她一白皙的肌肤更增艳,俏脸熏得有些酡红,宛如玉生晕;而遍香汗淋漓,又似花凝晓,极为诱人。
此前师傅早已交代,今日午后会有贵客到访,但瞧这二人服饰锦绣、雍容大雅,自已料到他们份,当偏向右,领路。
待众人离开后,慕芊芊默然解开腰间绸带,剥落襦衫,褪去长裙……薄的衣顺着冰肌玉肤逐件,堆落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