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刚才自己脑中掠过的种种念,莱安了一冷汗。
莱安的目光顺着她们来了又去的背影往外看,看见了远青青的树梢。
病房门打开了。
莱安渐渐恢复了力,他自己吃完了晚饭,打发走过来给他检查的医生护士,一个人坐在病床上许久,终于抬手掉了一整天都没打完的吊瓶。
……如果他去……
这时门被推开了。
来的是个陌生的女医生,里不知说着哪一国的语言。对方上前来给他了检查,与边的护士交代了几句,又走了去。
……那么到底是谁?
莱安不敢回。
沈哥会愿意看他一吗?
这地方真差劲,连个防护网都没有。
不那是梦还是他的幻想,他都得到了一个吻,就算就这样从窗台上摔去,摔碎了骨,摔断了四肢,摔碎了所有的脏腑,觉好像也心满意足。
他收回手摸了摸自己被咬破的唇。
“比起等待被谁解救,”熟悉的、冰冷又疏离的声音在莱安后响了
……是沈哥吗?
门又被紧紧地关了起来。
莱安突然希望自己的睛和昨天晚上一样被人蒙了起来。
有人走了来。
莱安浑一僵。
他不能死。
……沈哥看起来不近人,实际上最心了……
那个让他疼、让他哭、让他重新有活着的觉的人,会是沈哥吗?
病房里外都静得可怕。
他不能这样死。
莱安抬起手,五指在半空中弯起,假装自己握住了天上那澄亮的月亮。
心里没有期望的话,自然不会有失望。
不过在自己相信的时候,至少是兴的吧。
有血从伤渗了来。
……如果那真的是沈哥怎么办……
一阵冷风过来,让莱安终于变得清醒。
这一整天除了给他换药的护士之外没有人再过来。
走病房的人在不远停了来。
莱安手脚并用地爬了回来,翻窗台,正要回到床前把那被他的针回手上,就察觉有人在拧动病房门的把手。
沈哥绝对不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望。
莱安脑中空茫茫一片,抬了抬手臂,有想把那尖锐的针从手背上。
世上的人大多都是这样的,很擅长用幻想来欺骗自己。幻想自己得到了很多东西,幻想自己可以牢牢抓住想要的人,最终其实什么都没得到。
莱安唇角又慢慢溢了笑意。
这痛对莱安来说已经算不了什么。
他走到窗前打开了窗,用仅剩的力气爬上窗台,坐在上面看着无垠的夜。楼层很,爬是爬不去的,去更不行,肯定会死,而且死得不好看,骨会摔得粉碎,四肢会骨折,脏会破裂,尤其是肺脏脾脏,最容易碎了。
莱安脑袋还是空的,不太能理清自己在想什么,也不太能理清自己在什么。他这几年重伤了几次,前几年又试过太多的有成瘾的药,好像让他的大脑变得迟钝了很多、让他的变得孱弱而乏力,哪怕是一个普通人也能让他无力反抗。
莱安坐在的窗台上漫无边际地想着。他双脚半悬空,若是有人从地拉它一,他就会狠狠地从楼上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