号角嘹亮,铁蹄阵阵。
何晏望着林昌,“五千。”
何晏本就睡的不踏实,听得这动静,登时便从翻而起。
“是田崇光写的…”林昌喃喃自语半晌,音颤抖,“是…”
林昌语气一窒,“那你要带走多少人?”
何晏沉默良久,张了嘴,也不知该说什么。
林昌垂了,“临城守军造反,挥军北上了。”
何晏:“此一去,并非为了守他江山,而是救他命。”
林昌笑:“给你一万。”
边城墙破碎,断残垣。
连爹都不认得…”
何晏音低沉,“少一副赴死之态,令人作呕。”
林昌接过来,拆了信,竟是瞋目结。
言毕,便拿几张白纸来,自桌面儿上一字排开,“这个给我爹,这个给莲月,这个给我儿…等他识字了再看不迟….”
何晏登上靴,同林昌冲屋,着手备战。
何晏微微侧,“如何?”
何晏一挣,怒:“办法?他将京城护军全派来收城,京城无半防备,他能有什么办法?”
林昌转问何晏,“怎么办?就这样一直撑?”
混战到晌午,城死尸成山,个个都给成了刺猬。
缺燃了火,狼烟腾空。
林昌:“那是自然。”
“实在撑不住就跑,命要紧。”
边城墙上五千弓弩手同时放箭,一时间,天地间飞羽如蝗。
有副将自后即上前来,单膝跪地,
林昌意识将信往旁边一藏,可还是给何晏捉住了手腕,动弹不得。
“总督,朝廷来的急信。”
林昌:“你去也是无用。”
林昌笑意酸涩,“家书自然要多写几页纸啊…”
后又扯过信去,面越发阴沉。
烛心如豆,映着那人满面柔光,字里行间,虽是平缓无奇,却狰狞的如同北疆新坟,沙场忠血。
东方鱼肚,霜天断雁。
林昌继续:“宁月关怕是已经凶多吉少。”
直到油灯燃尽,那厚厚的一摞纸,却怎么也写不完。
何晏转走,“我去勤王。”
何晏:“你比我凶险。”
林昌:“你未有谕令便直接京,怕是不妥。”
何晏先是一愣,“田崇光?”
何晏怒:“都造了一次反,还差这一回?”
何晏攥烂了信,“宁月关这个废!”
林昌摇摇,“你先等我。”后又转回屋,将昨晚上写的家书,折爹整齐,以旌旗包裹,交到何晏手里,“帮我把这个捎回去,这样一来,我也省得派快骑送信。”
门板大开,来的副将脸铁青,
林昌白一何晏,继续写字。
何晏凑上来,“何事?”
顿了顿,又:“若不是他,怕是你我早就命丧黄泉。”
林昌心底一沉,也便不再问了。
林昌拉一把何晏,“皇上又没叫你去,田崇光不过是通风报信,兴许皇上自有办法。”
何晏垂,看那旌旗残缺,‘林’字已然不全,
林昌跟着抬,底青紫,显然一宿未睡。
“斐督师,林总督,赫连冲攻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