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但是有所隐瞒,更是大大的隐瞒。
展长生终究还是沉声发问:“如何救?”
他转向那冷如冰山的修士,豪迈笑:“赫连掌门折煞我也,我分明半个字也不曾杜撰。”
故而只面沉似,站起来,“青元上仙若是没有旁的事,还请送我离开。”
展长生兀然冷笑起来,“左右我救也是死,不救也是死,不如救了千百亿生灵,也算是便宜买卖。”
青元:“你负神泉,能灭红莲业火;你结命誓,能降破神枪。左右不过是……阴差阳错,天意人。长生,救不救在你。”
展长生只觉肩沉沉,犹如泰山倾轧而,难以承其重。
赫连万城只立在一旁看他,形如枪,负手而立,又:“你不曾杜撰,却有所隐瞒。”
青元:“自然,自然。”
神枪如若失控,只恐破而引洪灾,枪如若放任,则会自焚而引火灾。
青元:“长生,九千世界无量数生灵,尽托付你一人。”
随后那烈焰更不停息,烧毁一界域,突围而,将无边无际的虚空之海燃。
青元直起腰,个顿时见长,化作了一个魁梧犷的修士,肌理虬劲如铁铸,双目铮铮有神,
这人分明就是屠龙,而非青元,此时显是心愉悦,故而笑收拢衣摆,朝翡翠雕的圆桌上一拍。
青碧如的翡翠上,烈焰从天而降,吞没楼大厦,烧熔钢筋丛林,车龙的繁华都市,转瞬化为千里焦炭。
不是深,便是火。
成一片焦土。
展长生在心中无声呐喊,却偏偏半个字也说不。
待展长生影隐没在门中时,那翡翠大殿深又缓缓步一人影来。
有侣命誓加,神枪轻易不能失控;有神泉应急护持,展长生岂会放任枪不?
青元已站起来,朝着展长生靠近两步,又稍许踌躇,反倒停来,柔声:“长生……你若不救苍生,苍生便为你殉葬。”
故而这伪作青元上仙的屠龙老儿,同展长生那一番
展长生茫然问:“为什么……偏生是我?”
那人步履沉缓,端严巍峨,神如冰山映月,洁之中难掩森冷,注视过来的目光沉静无波,只:“这般信雌黄,难得他也肯信。”
他连掐法诀,为展长生召来一翠绿拱门,又:“保重。”
阴寒化作炙,碧绿墙上诡谲火无穷无尽,无边无际,海中沉沉浮浮的无数生命之种,转化作焦黑。
顿时满桌浮大大小小十余个酒坛来,烈酒香充盈殿堂。
上天何以如此待我?
展长生面无人,踉跄后退两步,撞在石凳上,便颓然坐,半晌无语。
不是穷途,便是末路。
青元不语,只柔和看他,一双清澈眸黑如寒潭,隐隐透一抹绿意。
青元面一松,险些畅快笑容,只是被那青年黑沉沉神一瞪,终是敛容肃穆,俯在他耳畔低语了片刻。
展长生便闭目:“我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