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么多年的欺瞒哄骗,一句“喜”就能一笔带过吗?
谢则安说:“我把他也买回了家。两年之后,我借先生之手替他和芸娘的父亲翻了案。他们立誓永远效忠于我,绝不背叛。”
宁王咬咬牙,说:“以后你在我面前都上面,我不想看到你的脸。”
宁王到底还只是个半大少年,心里的想法全都写
宁王狠心说:“我不想再见到你。”
宁王垂。
宁王的手掌微微颤抖。那样的过去,是他从来不曾知晓的。再遇上他之前,阿应已经遇上了这么一个“谢三郎”。“谢三郎”救他于火之中,帮他替他家里平反,教予他一本领――这样一个“谢三郎”,他怎么可能争得过。
宁王回了声“谢尚书,叨扰了”,然后在谢则安示意落座饮茶。
谢则安略略一顿,认真地和宁王对视。察觉宁王底的试探,谢则安大致明白了宁王的想法。他放茶杯,说:“我遇上阿应的时候,才十岁。那时我第一次京,在张大哥的义助发家,买了第一宅院。有了宅院,自然就得买些人回来差遣,于是我去挑了些人回家。这些人是最开始跟着我的人,也是我最信任的人,我把很多本领都教给了他们。阿应是其中之一,他父亲和芸娘的父亲都是被诬陷狱,他们年纪尚小,却因家中的变故被发卖为。”
真要这样算起来,他们之间其实也并无太大仇怨。
宁王留了人,不代表他真正接受。第二天他又去求见“谢三郎”,比之当年在凉州的清闲自如,在京中的“谢三郎”似乎忙碌得很,永远有不完的事,急得边的人一天到晚追在他后盯着,生怕他不吃饭不休息。
到底还年轻,遇事很难像谢则安那样稳若泰山。宁王直接说真正的来意:“你不想把阿应召回吗?”
要他安然接受,肯定是不可能的。
谢则安说:“但是,其实阿应不喜我。”
宁王霍然抬。
宁王要见,谢则安放手里的事儿来迎客。
阿应直直地单膝跪地,并不动摇。
阿应闻言心神一松,缓声应:“好。”
相比中见面时的模样,谢则安此时穿得比较随意,上也没官帽,只用发冠简单束起。见了宁王,谢则安微微一笑,向宁王问好:“殿。”
宁王盯着那双熟悉的睛,眶有些发。这家伙就是吃定了他不了手杀他,甚至狠不心赶他走……
除之而后快,对西夏皇室的他还真没多少。至于西夏亡于他之手这一,也没什么好指责的,成王败寇罢了。从他被选上的那一刻这一切就已经埋了源,大庆这边以有心算无心,他怎么都算不过的。那些曾经是他民的百姓,在大庆人踏上西夏土地时全都欣鼓舞,可见他这个皇帝当得并不好。
两人都没有直正题,而是你来我往地闲聊着。谢则安虽然不知宁王的来意,却面带微笑耐心应对。
宁王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
最终是宁王先沉不住气。
能留就好,来日方长。
谢则安说:“我挑的人,都有经历过不小的苦难。但我从他们的睛里看到了一种不甘堕落、不甘平庸的决然,尤其是阿应,我遇上他的时候他正在被打,但他一声都没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