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呢,最疼她大孙,第二最疼少棠了,这件事对老太太也是很大打击。
“自个儿日捋不顺溜了,也见不得别人舒服好受,这事就怨你遮遮蝎蝎的,就你造的!!!”
老爷一句话不吭,拒绝说话,不愿见人,把几个姑爷都轰走。脸上无光,心上更加不好受,不乐意和亲戚再来往。原本平时常在院里跟几个老哥们儿象棋,如今也不去棋了;原本喜在家啃着螃蟹蛤蜊壳,喝一小酒,这回连酒都戒了,每天憋闷着。
孟家老爷寿辰没过好,气得肝病发作,无法忍家里一团混乱争吵,去医院看病。然而,医院住院都不愿接收龄病人住院,怕您老一病住来,就不去了,白给我们医院添一死亡名额,不乐意收,又给打发回家待着。而且医院床位拥挤,哪有那么容易等到一张空闲床位?上回老爷不舒服去医院,还是少棠走后门给联系医生,带去老医院瞧病……
“咱家造孽了,怎么会碰上这种事?!”
过去这十三年里,她亲生儿陪她过年次数,尚不足三分之一的年份。每年的大年三十夜,只要少棠人在北京,雷打不动陪在二老边吃团圆饺、看晚会、听新年敲钟的“家人”,就是少棠和孟小北,不是孟建民宝纯或者哪一盆“泼去的”。事到前,最考验人心的冷亲疏。
“半年多前瞧见的事,你就一定瞧准了?”
老人这种深固的,很难再反转,而且老人是不讲理的。孟仿佛就从心底拒绝接受少棠有任何不是,拒绝相信,执拗地固守多年信仰。她一肚恼火,以调转枪转移目标的方式,撒到周围人上。老太太后来将她小闺女臭骂一顿:“你没事儿跑去西安赶剩么呢?你到底怎么想的能跑到西安去?!跟婆家闹个别扭,闹得俺们全家不得安宁!”
孟小姑也委屈:“我大哥问我,我能不说么……这种事我难骗他?……小北毕竟也是我亲侄啊,我能看见他在火坑里不……”
……
两岁数大了要分家产,儿夺产,于是一家女因为财产分矛盾展开大战!
大姑说:“咱家欠了人家的,什么废话都甭说了!都不提当初在西沟里,据说人家就帮过大哥家里好几次,单说在北京这么多年,每回给孟小北联系学校、花钱、买东西、给孟小北请老师送他去院绘画班,都是贺少棠力。实事求是地讲,没有他爹那么有本事一个人,孟小北就没有今天,就不可能像今天这么有息,现在怎么办?”
“你才在火坑里,就
邻里三姑六婆的界思路,大抵就是这一亩三分田地。家里女多,掐架还能为啥?争房争钱呗。
“这辈,别的事没有一件你给我成的,你就成这一件好事――瞎挑唆!!”
二姑说:“你看吧,这就是我当初说的,把咱家大侄送给人家养,就养成别人家的儿。这回可好,都养成别人家‘媳妇’了!!”
二姑说:“那他也不能用恩拿着咱们全家,把孟小北一辈搭去啊!”
老太太养大孙养了整整十三年。
一家中间,只有老爷老太太,反而没有对贺少棠说过一句重话,双双陷难堪尴尬,蔫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