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陛察觉陆清淩背脊瞬间绷紧，勾起唇冷笑：“这里的每一副骸骨都是我心为师兄挑选的，全都怨气深重，恨不得把你扒削骨。师兄，你在害怕吧？谁都不知看起来在上的清淩仙君，居然又怕黑又怕死在自己手的冤鬼。”

陆清淩消极地闭上，打算默然承受即将到来的一切报复。可令他没想到的是，腹中胎受到外面的威胁与他的虚弱，疯狂地躁动起来！

君陛吻了吻陆清淩冰凉的唇，手也擒住了陆清淩的腰：“从今往后，你便天天待在这床上哪都不许去，每天都会有这无数双睛盯着你——不过师兄魅力无边，也许它们看到你什么都不穿的模样都会被你蛊惑，帮你从这里逃去——师兄大可试试看。”

前尘往事涌上心，君陛觉自己快要发疯。他恨极了陆清淩，可若是让他杀了陆清淩，他无论如何都不到。

他竭尽全力推开抵在自己上的人，撑着床吐一血来。

不怎么样，师弟到底没有杀他的打算——

医鬼还没过来，君陛把人紧紧扣在怀中：“师兄，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死你就得死，我让你活着你就得活着，休想用这种方式逃开——我给你什么你都得受着。”

君陛用力攫住陆清淩的手腕，把人带怀中。陆清淩面泛白，昏昏沉沉地合上，顺从地偎君陛。

这些年来每每看到陆清淩朝别人笑，他心中就杀意涌动，想杀了陆清淩，也想杀了让陆清淩底染上笑意的人。

陆清淩是会骗人，可陆清淩总不能从他少年时就开始骗他——不，那时候陆清淩确实骗了他，陆清淩骗他说他不害怕，结果试炼结束后一个人偷偷地哭。

第九章

君陛暴戾地向房中的骸骨与血一扫而空，传音叫医鬼过来替陆清淩诊病。

陆清淩也许会永永远远地消失。

陆清淩压制不住几近疯狂的胎，浑泛凉，一腥气再度涌上间。

胎狂躁地突破禁制后急切地想什么却又不知该怎么，只能拼命收周遭的灵力，以此来显示自己的存在、引起陆清淩的注意。

“我骗你的。”陆清淩闭上。

陆清淩想过许多可能，却没想过君会用这么多附着魂的骸骨来监视他，还要在这些东西面前与他那种事。

只要还活着，就没什么大不了的。反正等胎世之后，他就能把命还给师弟。

医鬼过来之后先向君陛问了好，才上前给

陆清凌的脸微微发白，几乎丧失知觉的终于后知后觉得觉到冷，人间数月的安然像是梦一样，该是他承受的一切终归还是会落到他上。

君陛把陆清淩带到床上，冷冷地看着不敢睁的陆清淩。

可是当陆清淩这样虚弱地靠在他怀里，君陛心里却有一种难言的恐惧：陆清淩也许会死。

陆清淩竭力想维持清醒，意识却还是一一游离。

看着陆清淩近在咫尺的眉，君陛便想起许多年前那个永远带着笑看他的人。明明也没年长他多少岁，却照顾着他，所有的好东西都先留给他。

本该早已死去的族依靠颅发怪异的笑声，地也满布着青红交错的鲜血，像是绕着玉床淌的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