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念也没忘,他的神可不会骗人,他全都记着呢。
古一麒追到帐篷里,程念在,背对,听到有人来,肩膀小幅抖了抖。
他把罐放到地上,抬起角,看程念:“后来的事,你还记得吧……你他妈……”卢占星突然停止,他笑了,那是一个介于恨之间的表,“太辣了,你哭着让我上了你……”他的语速越来越快,手抱了个圈,`的重复某种撞击的动作,“你的腰,比他妈婊`扭得都……我才去,你就了。”
那一次,卢占星为了程念跟他们打了,一块板砖拍开他的脑袋,在他的脑门上留破相的疤,从此他换了发型,可他不为丑,还觉得,他额的伤,是他为程念挨的功勋。
再香的肉,这会儿吃到嘴都跟嚼蜡似的没了味儿,卢占星阴沉沉盯着他俩攥到一起的手指,突然咧开嘴:“念儿。”
程念怕他们起冲突,古一麒才稍稍往前动,程念就从他的臂膀钻手,摸古一麒的腕,摁他的手背,那神,说是忧心,不如说更像护着。
18
古二麟想劝他:“卢大哥……”被他哥打断,“给他!”古一麒说话算数,“把罐一分了,他的份,都给他。”
他全然不在意,冷冷地,往,挥去冰锥上艳红的冰渣:
卢占星瞪大的睛一瞬间血红,他后知后觉地伸手,捂住左边耳朵,像被盐沁没的蠕虫,倒在地上狂乱扭动,他的耳朵被削掉一块,古一麒冰层里的锥,在卢占星嘶吼的叫声中,极度冷静地扔一句:“我告诉过你的,别招惹他。”
如果手中有刀,程念会毫不犹豫刺向他,可他没有,所有只能把手抠掌心肉,眦裂的眶,一疼痛。卢占星在大笑,他得逞了,程念此刻有多痛,他就有多快活。
极少现在程念脸上的恍然、惶恐、羞怒、震惊,全都来了,最后悉数变成……疼……
可卢占星没放过他:“宝贝……”他用那声腻死人的语调磋磨程念,当程念停,怯懦回过,卢占星把手放在裆上拍了拍,“我这儿,可想死你了……”然后,恶劣地把嘴角一斜,“真他妈想再你一次……”
梁铎不好意思:“刚才的事儿,怨我……是我没注意……”
冰锥立在帐篷的声音很轻,程念却跟吓着似的一,古一麒看不得他那样,悄悄的,打后面挨着他坐,程念知是他来,厚重的靴踩在他的衣角,明明没接,程念却觉得是他在
“可不得怨你么。”卢占星抖,笑得满不在乎,“你们怎么着,那是你们的事儿。”他守财宝似的守着脚底几罐罐,寸步不让,“我的那份,我自己。”
“再有一次,我会杀了你。”
他大声喊程念:“还记得那次不?你在酒吧街撞上两醉鬼……”卢占星用他北京人特不着调的痞气,撩开压在前额的一绺发,“他们拦着你,跟你这儿动手动脚的。”
卢占星兴了:“念儿……”又腻歪地喊他,“你说也奇怪,怎么你跟我之间芝麻大事儿,我都记得清清楚楚呢,就跟昨天才发生似的。”
没脸在这个地方待去,程念扔开古一麒的手,往帐篷里逃。
呼的一,好像狂风冲了冰,冰锥在地上砸开一裂隙,整个锥都深深嵌去,血珠蹿得很,落到地上前,已经凝成一颗一颗霜红的小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