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石火间,顾清臣意识到了自己一直忽略的事。
不会交际,不会来事,同学们的邀请一律拒绝,他消费不起,他没钱。
好在安嘉宁酒品不错,醉也醉得安静,不像凌宝气。
安嘉宁似乎真的醉得不知今夕何夕了,在车里东倒西歪,意识不清,顾清臣无法,只好住他的肩膀,把他固定在侧。
“清臣……清臣……”
安嘉宁原本是打算把这份永远封印在心底――如果顾清臣没有和凌宝气分手的话。
谈生意总要喝酒,喝得少了心不诚。
“你怎么证明你贫困啊?不看着穿的用的都还行吗?这样吧,你到全班人面前说一说你家里到底有多穷,一半人以上同意就给你过。你说好不好?”刻意刁难的话偏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
他想,如果这世上真的有神明,那就是那一刻的顾清臣了。
顾清臣无奈跟他说醒醒。
凌宝气和顾清臣在一起十年。
凌宝气醉了就要发疯,疯了就要,醉醺醺倒在他上,脱了就要往他上坐,边坐还边叫他名字,甜甜腻腻的,一叠声的叫清臣。
闻声,顾清臣一愣。
这并非错觉,是真的有人在叫他。
末了,顾清臣转对他笑了笑,声音温和地说:“这位同学,你不用担心了。”
安嘉宁的手指都攥得发白。
就那一年,弥足珍贵的一年。
他暗恋顾清臣九年,只晚了一年。
没有一施恩图报的意思,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优越。
平时默默应和的安嘉宁这次却异常积极主动,一杯一杯挡在顾清臣前面,结束时顾清臣没喝几杯,安嘉宁被灌得几乎起不来。
顾清臣怔了怔,随后他看见温的顺着安嘉宁紧闭的双。
笑着说:“我不是为了他,自己揽的工作总要好,不是么?”
他说不,我要,我就要,像只八爪鱼一样缠在顾清臣上,拽都拽不来。
他转一看,安嘉宁靠在他肩膀上,鼻一一的叫他的名字,声音里却透着近乎绝望的悲恸。
顾清臣恰在那时推门来,扫了一就大概知发生了什么。
空闲时间除了家教就是打工,可也因此,他申请贫困生补助被卡被羞辱的时候,发现没有任何一个人替他说话。
那之后,安嘉宁默默留意着所有顾清臣有关的事。
是怀着什么样的心叫他的名字?
这些年他为了给凌宝气更好的质确实很拼,不想他跟着自己受委屈,这些终究也成了习惯。
第10章
安嘉宁很努力,才忍住没有哭来。
事是这样巧,他们读的是同一个专业,连论文想要选定的导师都是同
知他是在替自己挡酒,顾清臣叹了气,把他叫来的车里。
他学的时候穿着母亲补补了好些年的旧衣服,发是门前自己拿着剪刀剪的,灰土脸,沉默寡言,除了学习成绩一无是。
他本可以视而不见,安嘉宁一个贫困生上也没有任何可以图谋的利益,但顾清臣就那么自然而然的上前搭话,他从容,自信,不紧不慢,在安嘉宁面前尖酸刻薄的同学在顾清臣这里完全讨不到一好,没说几句就认栽,把那个名额批给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