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傅听真的被骗,他此时不会如此悠闲。
萧见深去找傅听了。
他来的时候,傅听正坐在桌边小酌。
“我在问蝉蛊的事。”萧见深又。
于是萧见深笑了笑,丢手中的破日剑。
傅听喝完了壶中的酒。
“见为实,耳听为虚,陛不是见到了一切吗?”
“我和释天教一起,在蝉蛊一事上骗了你。”傅听第三次说。
但当意识到傅听可能欺骗他的时候,他坐到傅听面前的时候,掩在袖中的手竟在微微颤抖。
“傅听……”他说,“你了这些事,还敢现在我面前?”
他在相同的地方找到了傅听。
并不只是他被辜负的,还有那么多的陷于危难的生命,生灵涂炭江山一炬,这么多的力量牵引着他的手,尚且不能叫他将这一剑划去!
但在见到了傅听之后,他忽然发现自己竟已经没有什么好询问的了。
萧见深看着傅听,慢慢说:
萧见深在见到傅听之前,本想问傅听许多关于蝉蛊和释天教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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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抱持着最后的希望,再三再四地询问同一个问题。
这一刻的觉宛若置炼狱,上刀山火海,每一寸的神经与肉都紧绷着被一一地反复切割与鞣制。
他只给了萧见深一个字。
傅听从刚才开始就坐在位置上没有动弹,甚至在说话的时候也没有与萧见深对视。
若傅听没有被骗……
“你就真的确定,我不会将你――斩于剑吗?”
于是萧见深就在这倏忽之间到了说之不的荒凉。
破日剑架在了傅听脖颈之上,在那修长的脖颈之上拉了一血痕。
傅听一杯一杯的喝酒。
那么,就是傅听在骗他。
萧见深取了破日剑。
他只需要再加一力,利刃就能割破血肉、划开气……然后所有的恩怨仇,俱都随着生命的凋谢而结束。
“我也在说蝉蛊的事。”傅听笑。
他此来唯一的目的,便是问傅听究竟是在骗他,还是傅听也已被释天教骗了。
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让他沉不住气――他本以为这世上没有什么事能让他沉不住气。
“你和释天教一起,在蝉蛊一事上骗了我?”萧见深第三次问。
这一刻究竟是什么样的觉?
卷之势席卷这江南之百姓,滔天浩劫,近在前!
但手中的长剑在这一时刻竟重逾千钧。
他于是沉默了片刻,等那丝缠绕在他手上的颤抖渐渐消退之后,方才询问傅听:“为什么?”
但这个时候,他缓缓转动了脸,他的目光终于与萧见深的目光对上。
“朕发现了,朕确
酒是红的。红得像唇,红得像血。
相较于萧见深,他的手很稳,他的动作很缓,他的每一句话,都像是不带着任何绪波动那样徐徐说来的:
“请。”
他已知一件事的答案,却抱持着最后的希望。
萧见深沉得住气。
而后一遍遍地听见他已知却不想知的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