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说过,不敢他。
那双手又将他带一个谷雨一样的怀抱。
看到楚凝中□的绪,江晚亭甚至对那个人有了恨意。
可不敢,没有,他去了,他便把他担心的一切都照顾好,叫他若有机缘再活一次,永远不需要牵挂。
桃李、无言、一队……
你告诉我好不好?
西北楼上飞过一双白鹄,一只伤了病了,另一只说会一直陪着他扶着他,千里犹待君。
可现在,他的伤还在疼,病还未愈。
那个说过要永远陪着他的,却已与世长辞。
直到一只修长的手,用带着温度的手指,小心拂过他的脸。
好不好啊……
“……我们这样小心翼翼的陪着彼此,直到那天……去徐府唱戏……那晚,我站在窗外……听到徐员外的淫言,听到撞击声,很清晰……师兄,他…他却一声不吭。我站在那,动不了,直到鼻端只闻得到血腥……后,后来,班主领我们回去,师兄浑是血,他拉着我,安着……”
“我将师兄化了,骨灰调丹青,画了这幅工笔……”
☆、故人书笺,梧桐咽泪,旧梦曾谙(九)
“你……他?”声音拖到最后竟包裹起厚重,卷着丝丝难以言喻的悲伤。
浪花……有意、千重雪……
…………
…… ……
花……满浙,酒满……瓯,万顷、波中、得……自由。
怎么可以拥有凝儿这近似于温柔的神?
最细的狼毫染淡绯勾微微上翘。
师兄,这是你的笑容,淡淡明媚着的秀雅。
——凝凝的行书却比我好了呢。
没有凝凝陪着,有没有无聊?有没有寂寞?
怎么可以拥有了凝儿这样的神,又惹得他,这样难过?
他该怎样……
他若了,他去了,便绝不会独活。
我有没有把你画丑啊?
低见他担心地张望,少年歉然一笑,
才惊觉,泪已灼得他,痛骨髓。
…… ……
一壶酒,一竿纶,世上如侬有几人?
楚凝仰着脸,无意识般低喃。
他那样注视着他,带忧伤带眷恋,却除了安,什么都没说……
他知他担心幼弟,却不忍累他,不叫他担这担。所以,直到生命尽也没有提。
师兄……瑕……
只说缱绻了一池秋,却引得西风,
它该怎样,它该怎样?
“……?不敢啊……雨打萍一样的世,怎么敢?怕今天了,明天便是久别离……那样,生不如死罢?”
——万顷波中得自由……若有这样的生活,算是无憾罢?
一楫、风一、叶舟,一纶丝缕、一轻钩。
难以拒绝的温柔潺潺地透过衣衫。
不知自己究竟说了什么,也不知江晚亭听到了多少,解了多少。
你现在在哪里?有没有像这样活着?
他去了,他去了……
“师兄一直那么平静,那天,明明上没有一寸不痛,却还对我笑。我缩在他怀里,他轻轻地说着,说受这等折磨,该是极辱,但只要心不放任,就无妨……血一直没止住过,一直,慢慢变冷,他一直笑着,说着,慢慢没了呼……”
睛因那写的容带了丝向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