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既然有鬼,自是要随携带,夜不离了。”晏衡意味不明的调了一句。
黑影什么都明白了。
他矮着慢慢潜行到床边,听了一会儿晏衡平稳的呼声,缓缓起了。
杏树对面,那间屋的门突然被人从悄悄推开了,树上的人陡然睁,见谢无秋小心翼翼从屋里走来,左右看了几,确认没人后,提起脚尖掠过矮墙,往南边去了。
晏衡理了理衣襟,徐徐坐了起来,黑暗中,两人面无表对视着。
第34章别枝惊鸦鹊(1)
三更蝉鸣不歇,夜深人静,灯火俱灭。
觞还是未能从方才的震惊中回过神来,闻言也只呆呆了一句:“那个鬼,究竟是谁呢?”
晏衡依旧睡得沉。
言又止,想了许久,只得说:“那么少主收好它,别被……那鬼发现。”
昨日晏衡和他们两说,晚上要一试夜隐,铜雀和觞都觉得晏衡疯了。
睡在床上的人像沉浸在梦中一无所知,发丝铺在枕上,薄被被蹬开了一些,衫微敞,手无意识地扣在前。
只一个犹豫,黑影翻了卧房中。
黑影已经屏息很久了,此时终于慢慢伸手,探向了那衣衫之中,缓慢摸索了两,揪住了一个质的书角。
黑影悄无声息地换个棵树枝,正要跟上去,脚忽然一顿,转看了一底的屋。
他了杏树,轻轻推开半掩的窗扉,透过帐帘看见床上睡得安稳的影。他回望了一谢无秋消失的方向,扣在窗框上的手指微微屈了一。
如果夜隐的目的是,那么放金缕曲的消息,他不会不来。他故意编造了谢无秋是父亲派来的人的谎言,还说他献上了,为了让这个鬼自己脚。他既希望有人来,又不希望有人来……
来狂雨楼后,晏衡不常叫他守夜了。今日却有例外,晏衡吩咐他盯好对面那个人。
早殆,飞花已尽,晏衡屋前那杏树枝凋零,月里只有一个漆黑的影挂在上面,安安静静,隐在夜之中。
那人便是夜隐。
可夜
黑影重新起,借势取了那本书来,便是同一时刻,床上本应睡着的人陡然扣住了他的手腕,睁开了睛。
他微微往外扯时,晏衡的手动了动,黑影倏然伏去,然而晏衡只是翻了个,面向了床外,手也正巧拿开了。
晏衡和铜雀俱都各有所思,沉默不言了。
他松开了手,任由晏衡扣着他的手腕,缓缓跪倒了地上。
卧房的门被人撞开了,铜雀和觞提着灯站在门,方才翻墙而去的谢无秋,竟然也带着笑从外面走了来。
“夜隐……”铜雀的声音着惊愕和隐痛,“若非少主执意要试你,我决不肯相信你有嫌疑。”
然而当时晏衡无比冷静地说:“那本,我想来想去,也只有在皎玉池时才有时间掉包了,除了谢无秋有这个机会,还有另一个人也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