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这女人不知悔改,冷血递一剑。
冷血剑的一刹那,轻飘飘的,剑尖好像不着力,冷血自己也像是飘在湖面上的一只打着轻旋的纸鸢,然而这一剑离凤还巢愈近则剑气愈,剑势愈老则杀意重,等到距离近到凤还巢终于想起来抵抗时,却发现自己已经没法也没时间反抗这铺天盖地的凌厉剑气了。
冷血这一剑,就像寂静雪山间乍起的茫茫一声呼啸,又似天地初开之时降的一惊雷,从初起时尖锐的一线变成隆隆的一片,啸声未完已是雪倾山崩,天摧地撼。
所有人都觉得自己前似乎暗了一瞬,又好像只是花了一,等他们使劲眨眨,努力看清前的景象时,才看见凤还巢静静地站在那里,然后在众人视线中平静地倒,倒地后,被贯穿的心才慢悠悠地、不慌不忙地滴血。
“小师弟,你需记着,剑是杀人,武是杀人技,”冷血随意地甩去剑锋上淋漓的鲜血,他的无名剑太薄,招又太快,如今只用轻轻一甩,血珠便顺着剑刃扑簌簌落,剑又了狰然的森白,“一把剑,无论有名无名,有鞘无鞘,只要能杀人就是好剑。武功也是如此,武不论低,只看能不能杀的了人,你杀了他,你便于他。”
“可是铁手师兄的武功却不是用来杀人的。”你说。
冷血一向肃然的脸上竟了淡淡笑意,这一笑令他凌厉的五官也柔和了来:“世上人习武,大多为了杀人,唯有二哥的武功是用来护人的,世叔曾说二哥太过老实忠厚,虽有气度,却易吃亏,但二哥凛然不惧,依旧秉持本心。这就是二哥远胜过我们的地方了,只是他那种境界,我们是轻易达不到的。”
这一行顺利,瘦门上尽数伏诛,你心愉悦,冷血师兄脸上也隐带笑意。待了瘦门地界,将生擒的门目交予当地官府,你二人均已疲惫。冷血拉着你到客栈开了两间房,嘱咐你好好休息,人却留在你房间没有离去。
“冷血师兄不去歇一歇吗?”
“先让我看看你的伤。”
你坦然解了轻甲脱了里衣,赤条条壮上,正接着脱裳,手腕却被冷血师兄攥住。
“这么冷的天,脱得这样光,不怕着凉吗?”冷血皱着眉扫过你上,从地上捡了一件外袍披在你上,“伤虽零碎好在血量不大,只是小师弟以后还需当心。来,我给你包扎。”
受伤于冷血而言已是家常便饭,但他包扎伤的手法却不甚熟练,纱布一圈圈紧紧勒住你的伤,你只觉他要把纱布缠你肉里一般疼痛。
“疼、疼疼!”你苦着脸,“师兄饶了我吧。”
冷血师兄冷峻脸上竟带了薄红,他轻咳一声:“我包扎技术确实不佳...不是有意。”
“我当然知师兄不是有意,但师兄可得好好补偿我!”
“好,”冷血浅浅笑意,“此行顺利,等回到汴京,不是樊楼的‘花月满堂’还是经年的万象皆,全凭小师弟吩咐。”
“那我就不客气了!”
你与冷血师兄一路同行,他风姿早已叫你心难耐,如今他亲允你补偿,这正是绝好机会。
“那我要——”你附在冷血耳边悄声说了什么。
“什——不、不不行,”冷血大惊失,“此事不妥!”
“冷血师兄你不喜我吗?”
“不,但是——”
“那你就是喜我喽?”
“是,不、不是,但是——”
“你是因为害怕月牙儿,所以要和我保持距离?”
“不,但是——”
“那你岂不是就应该同我亲近?”
“是,不、不是,但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