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江湖之人往来于刀光剑影之中,善始令终者少有人见,横死异乡却屡见不鲜;如今朝廷日薄虞渊,有奸佞结党乱政,外有异族群狼环伺,若有朝一日大厦将倾,王朝翻灭,覆巢之,焉有完卵?
楚相玉察觉到你心绪不宁,微微偏过:“累了?”
他俊逸却刻上风霜的脸上很明显关切之意,你心里涌上一,摇摇:“没有。”
“那就是有心事?”
“没...也不算吧,只是......”你言又止,几番思量,“不是心事...前辈,你的发绾好了。”
“好,多谢你。”楚相玉微笑抬手,似乎是想摸摸你的,你忙将脑袋低,让他不用抬手臂就能到你的发。
楚相玉的手落到你额角,冰冰凉凉像冷玉一般,你为这远低于常人的温度激得一颤。
“前辈手好凉。”你将楚相玉一双手拢在怀里,他的手像一块千年寒冰,怎么都捂不。你将他的手捧在唇边哈气,顺着他手上虬结在一起的经络一舒展,楚相玉只当你少年心思喜与人亲近,却不知你心里对他始终抱着别样想法。
几日间你与楚相玉几乎形影不离,某日戚大哥却突然将你叫营帐。
“见兄弟你与大统领声气相投,我心里实在兴。大统领他......”戚少商言又止,“你......多陪陪大统领吧。”
你似有所,还想再问,戚少商却不再多言。
一种不好的预在心里蔓延,你回看向楚相玉营帐,忽觉那黑漆漆的帐帘仿若一张巨,要将在其中的楚相玉完全吞噬。
再帐时楚相玉背着双手站在窗边不知想些什么,见你来招招手唤你:“孩,过来。”
你走过去,楚相玉一双瘦手搭在你眉间鬓上:“你的眉,真像你娘。”
你大着胆将楚相玉双手拢住,他一愣,微微用力想将手,见你没有松手,也就由你去了。
“楚前辈,我......”你闭了闭,终于定了决心。
你将楚相玉的手拉到唇边,你偏过亲吻他的手指,将他嶙峋的指节、皲皱的肤在中。
“?!”楚相玉一惊,挥手将你推开:“不要胡闹。”
“前辈,我没有胡闹。”你上前一步,握住楚相玉手腕将他完全锢在自己前,“前辈曾为我诊脉,既知我困于蛊毒之患,又岂会不知光于我,不过一年之期?若只这一年我也不能从心而行,岂非太过可悲?前辈风雨遍历,必知江湖中人,漂泊一生,所求不过‘随心’二字。若心愿得偿,叫我立时殒命我也愿意;若心愿难偿,枉我偷生二十余载,竟不如一日蜉蝣,朝生暮死,好歹自如。”
楚相玉用力将腕自你手中,他不敢看你,你直白话语已听得他心惊,你赤诚神中的一片忱更让他惊慌,你年轻生命中蕴的炽像一蓬火,快要将他残存的枯朽血肉燃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