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家。但我绝不会让他有那么的机会，你和江家，我都要保全。”

        “……”

        江澄似乎早已料到了这样的答案，唇角略带自嘲地勾了勾，迅速回归了原位，“那如果……”

        他像是定了什么决心，深深呼一气，鼓起勇气小声：“如果我要你，主动退江家，与我的父亲和割席，跟他们彻底决裂，老死不相往来呢？”

        魏无羡愣住了。

        他直愣愣地望向江澄，似乎没搞明白对方的意思。他见过江澄太多神，自认为对江澄的心理活动了若指掌，可他盯着表弟，双目在这张脸上探索了片刻，也没能找任何开玩笑，或是恶作剧的痕迹。

        “表妹……”魏无羡面凝重地看着他，“你让我，跟江家断绝关系？跟你……也再不相见吗？”

        “不，”江澄的眸中光粼粼，波痕摇曳，透难以言喻的复杂，“我只是让你，二选其一。”

        魏无羡十一岁便被江枫眠接回江家抚养，多年来，江家给他的不仅仅是一个容之所，更是亲、温，是家庭的关怀和幸福。在魏无羡心中，他早已把江家当成了自己的家，把江家人当他最亲的亲人。正因为江家给他的太多，他深知自己无以为报，因而对于江枫眠嘱托之事，他可以不遗余力、赴汤蹈火地去完成，只为略还表叔的收养之恩。

        江澄与江枫眠之间的一向很淡，魏无羡也清楚，问题的症结绝大分在江枫眠上。但父母双亡之后，他对满和谐的家庭太过渴望，每当江澄因江枫眠的冷落而伤心，他总是主动担任起好哥哥的职责，哄劝表弟不要与表叔计较。江澄与江枫眠的相虽不似寻常父般亲密，随母亲去眉山后，二人的又减淡了许多，不过在魏无羡的劝导，父俩还能勉保持明面上的和平，也算相安无事。

        然而魏无羡始料未及的是，这所谓的和平就像一块易碎的冰面，其掩藏的不是亲的温馨，而是冰冷刺骨的仇恨。当听到江澄让他二选其一，他大脑混乱，往事一幕幕在脑中飞跃，却始终抓不住重，一时之间无法任何反应。他简直怀疑是哪里了差错，江澄……江澄为何会有这样的想法？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产生这种念的？

        “……表妹，”魏无羡努力从混乱中分一丝神志，艰难地开了，“你……你是认真的吗？”

        江澄静静地看了他几秒钟，“如果我说是呢？”

        魏无羡明显有些焦躁，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江澄的面庞，“是不是因为，今晚表叔对你和蓝涣的关系……”

        “是。”江澄抓住他的手，坦率地承认，“是，也不全是。”

        他自嘲一笑，“表哥，这么多年了，你总是劝我不要想太多，亲最重要，他毕竟是我的父亲。可你现在还看不明白吗？究竟是谁想得太多，又是谁本不看重亲？”

        “不是的，”魏无羡望着他，神凝滞，连连摇，挫败地喃喃，“不……澄澄，不是，表叔他……他——”

        魏无羡未的话卡在嗓里，如鲠在，终是渐渐低了去。

        长久以来，他在家庭关系中不断探索，搜寻让表叔和表弟都满意的两全其之法。一边是养育他的江枫眠，一边是他所钟的江澄，不论哪一个，他都不想背叛，不愿伤害。可时至今日，他依然没能寻找到完的解决方案，以至于听到江澄的问题，他不由自主地产生深深的失败，有那么一刻，他甚至产生一种自我怀疑：这一切或许本不该如此，如果不是自己的现，江家也许本不会走向这样的路。

        若是江枫眠没有收留他，便不会牵扯后面的一系列蝴蝶效应，虞江两家不会决裂，江家也还在四大世家之首。尽江澄的质确实令江枫眠不满，但若是在两个女中抉择，江枫眠最终还是会把家族交托给江澄。江澄聪明好学，又懂得努力上，江家在他手里，只会向更好的方向发展，而不是像现在这样，面临忧外患、四面楚歌的危险局面。

        可……如今的状况再想这些，除了徒增失落，还有什么用？

        事已至此，他无法再过多的假设。往好想想，如果他与江家毫无交集，江澄就不会现在他的人生中，他也由此失去了一段妙的缘分。江澄对他的重要意义不言而喻，他花了这么多年才看清自己的心，与江澄有了展，即便周围敌环绕，他也不可能放手。江澄始终是他的第一选择，他也愿意无条件地给江澄承诺，换其他任何事，他都能毫不犹豫地一答应，唯独这一件，他无力应承，无措地陷两难的境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