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一让,都不回家过年,在这看什么re闹!”
赶到旧厂街原本的职工宿舍楼时,安欣踩到了一枚劈啪作响的摔炮。他被嘣得差diantiao起来,那个故意把摔炮往他面前扔的小屁孩冲他zuo了个鬼脸,一溜烟钻jin了旁边的筒zi楼。刚疏散完楼xia的围观群众的李响见他正抬着脚心疼地查看自己刚买的运动鞋,安wei似的拍了拍他的背。
“这旧厂街就这样,大liu氓生小liu氓,乌烟瘴气的。行了,别看了,咱赶紧上楼吧,不说楼上打起来了吗。”
他答应了一声,鞋底在路边的砖块上随便蹭了蹭,就赶紧跟着李响上了楼。这栋楼似乎也有年tou了,楼dao里的灯就没几盏亮的,他好几次差dian踩空,yan睛好不容易适应了黑暗,李响就咣当一声砸开了房门,突然xiechu的亮光又晃得他yan前一白,他眯了一会儿yan睛,才看清屋nei的场景。
“警察!别动!gan1什么!”
几个五大三cu,凶神恶煞的男人,正将一个蜷在地上的人团团围住,见警察来了,为首的唐小龙连忙举起手,抢先一步告了状,说是自己报的警,是这个人jin屋抢劫,摔摔打打,还砸了他的电视,自己迫于无奈才还的手。
“还手?你还个手就能把人往死里打啊?”
李响没好气地扔xia一句话,跟着安欣一起,把那张压着被围殴的男人的圆桌掀了过去。
男人tou破血liu,kou鼻都在往外涌血,看起来狼狈至极。他撑着shenzi坐起来,用力抬起半边zhong胀发青的yanpi,在环视一周后,巍颤颤伸chu手,指向了那几个旧厂街混混的后方。
“我……咳……我没抢劫。”他哆哆嗦嗦地说。
“是,是旧厂街的老大gao启qiang,派他们几个把我抓过来的。”
听了这话,唐小虎上前一步,张嘴就要骂人,一只短小的肉手,从背后轻轻an了an他的肩膀,抚平了他躁动的qing绪。
“你是在说我吗?”
一位约摸三十岁左右的男人,拨开将自己挡在shen后的唐家兄弟,从容地走ru了两位警官的视线中央。
“那你可能是误会了,我呢,确实叫gao启qiang,但我只是个在菜市场卖鱼的。你说的什么老大,我听不明白。”
男人shen上穿的是棕褐se的pi夹克,衬衣领zi翻在外面,穿着打扮上和唐小龙他们这些街tou混混的确有些靠拢。但男人又ding了一tou蓬松卷mao,长得也圆钝温和,抿唇笑起时,看着颇为亲切。
“两位警官,总不能只信他一个人的,不信我们这么多人的吧。”
不是亲切,是yan熟。安欣想,这个人,他好像在哪里见过。
李响拧紧了眉,说话也没什么好气。
“你就是gao启qiang?久仰大名啊。行了,都跟我们走一趟吧。”
在jin审讯室之前,安欣边换警服,边问了李响一个一路上一直萦绕他心tou的问题。
“响,这gao启qiang是什么人啊,你认识吗?”
“传闻他是旧厂街那片的老大,不过他平时不chu面,都是唐家兄弟帮他guan事的,我也是今天第一次跟他打照面。”
李响把警服扣zi系好,打量一xia周围环境,确定了没有别人,才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跟安欣说,“他是不是看着长得ting老实,不像那种争qiang斗狠的混混?我跟你说,旧厂街之前的老大是陈金默,有dianshen手,人也够狠,dao上名气不小,去年犯了dian事jin去了,然后旧厂街就归他了,你知dao为什么吗。”
他也被勾起了好奇心,连忙竖着耳朵凑过来。
“那陈金默,是他姘tou。我听说啊,陈金默是惹了什么人了,才故意jin去躲一段时间的风tou。这旧厂街现在相当于,大哥不在,大嫂当家。”
“姘,姘tou?”安欣一时有些震惊,嘴都合不拢了。
“他,gao启qiang不是,不是男的吗?”
李响啧了一声,像看土老帽似的看着他。“男的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