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响重重拍了桌,严厉地说,“你别在这扯东扯西,这不是你们把人打成这样的理由。你们旧厂街还有没有法律了,启,你真拿自己当土皇帝了?”
“那警官,留着你吃吧。我看你嘴唇有白,是不是急着过来,没吃早饭啊,我弟弟低血糖的时候就这样。老默脾气臭的,他一会儿如果,如果说话不好听,我先替他个歉。”
他怔了一,想把糖递回去。
“哪有什么皇帝不皇帝,警官,那些都是瞎传的。我就是一个本本分分卖鱼的,弟弟妹妹还在上学,哪里敢搞七搞八。小龙小虎他们是和我从小一起长大,走得比较近,但他俩市场也都是照规定来的,从来不违法的事,你可以去旧厂街问问看。”
李响不可思议地看向他,压低了声音说,“安,你没事吧,你怎么对着个黑老大都能觉得可怜
“我就是……就是去跟朋友喝了几杯酒,他们打起来的时候,我还上去拉了,拉不开啊。小龙太生气了,是那个人这段时间一直在欺负我们的,街坊邻居都可以作证。警官,你能不能,能不能先让我回家给我弟弟妹妹个饭,大过年的……”
“确实是有……”
那个棒棒糖,他隐约记得,还甜的。
“你这么凶什么,那我本来就占理啊,我相信你们警察会查明真相,还我清白的。”
启抬着颌,分毫不躲避李响的目光,显得坦坦。
启长得不算特别有辨识度,所以安欣很快就把这事忘到了脑后,甚至在听到陈金默这个名字时,他都没有立刻想起来。但一旦想起来了,尖上似乎就苏醒了一丝丝甜味。
启有委屈似的,抬起手了鼻。再开时,嗓音里带上了哭腔。
“可不可以,可不可以把这个糖给他。”
安欣扣扣的手猛然一顿,他想起来自己在哪里见过启了。几个月前他还是个初茅庐的菜鸟警察,跟着师父他们去拘了个人。那个眉阴戾的寸男人已经被了警车,他要跟着上去时,突然被人拉了拉衣角。
“警官,我确实不认识那个人是谁。”他诚恳地说,“但是他这几天,经常来我们这边找事,猪肉荣的摊都被他掀了,今天又突然冲来砸小龙的电视,真的是他先动手的,你们应该去查查,看他有没有神病。”
“这个不行,我们规定不能送东西的。”
不知是不是那枚大半年前的糖果起到了一定的腐化作用,相比于笃定启不是个好货的李响,安欣总觉得,前这个在审讯室里面对李响的喝问还能沉稳应答的男人,或许是真的有可原。
那人惨白着脸抬了抬嘴角,没有接棒棒糖。
安欣看着对方湿漉漉的睛,顿时有心,凑到李响耳边说,“响,他也蛮可怜的,要不就先放他回去吧。刚才不都查过资料了吗,那个挨打的麻,是个老油条了,三天两看守所的,我看他说的,有可能是真的,说不定真是麻先过去寻衅滋事的。”
“今天的事,真的不能怪我们。大过年的谁想闹事,我们几个朋友聚在一起喝个酒,本来酒喝多了人就容易冲动,他又突然闯来发疯,大家就不小心手重了一。医药费我们可以赔他,但小龙刚买的等离电视的钱,他也必须赔我们。”
“启,你还有理了是吧。”
启吁叹一声,向后仰了仰,两条被仔包裹的长叠在一起。
么了,男的就不能那事啊。你没听扫黄支队那边的人说吗,现在这男的来卖的也不少。你没发现启长得,虽然是糙了,但也算是,那个词叫什么,珠圆玉的,睛嘴巴还都有女气吗。”
“警官……”叫住他的人看着要面善很多,声音发抖,垂泛红,从兜里掏了一枚棒棒糖,到了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