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说了一从启那得到的新信息，其中提了一嘴，启是从烟盒上看的那个监控室保安是他的同乡。真是蛮聪明的，安欣在短信里叹。

        莽村的香烟，盒上印了条狗。凶神恶煞，拉帮结派，领地意识很，莽村的莽字，意思就是猎犬在乡野草丛里追逐兔，白白，活蹦乱，不知死活的兔。

        他将那枚烟盒扁，随手向几米外的垃圾桶抛去，正中靶心。他向来擅长这些小花招，百发百中，从未失手。

        孟德海在短信里给了他一个尔夫球场的地址，让他化装潜，严密监视启和王良的会面，他回了个收到，想了想，又加了一句，我以后会看顾好安欣的，孟局您放心。

        孟局估计很难放心。他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列举的那几件安欣的疯行经，果然让孟德海起了警戒心，法海似的行截断了这段孽缘，只不过这回的雷峰塔镇的是许仙。

        他是白蛇还是白兔，莽村的野狗看上的猎，没有一个逃得掉的，都会被他咬着七寸或者后颈，拖回他的狗窝里。

        好的商人，从来不会在对方第一次叫价时卖商品。这是启在陈泰那里学到的第一节课。

        “生意场上不存在双赢。”陈泰说。老爷的手指着扶手，家庭医生的听诊压在启，压得他不敢动弹。

        “你赢得多，他赢得少，那么，输家就是他。儿，记着，在咱们京海想成事，哪怕面对的是你的合作对象，你也得从他上咬一块肉来。”

        他双手握紧，了。不需要听诊，他也能听到自己咚咚的心。

        医生给他完检查，又拿了血压仪，他赶忙站到陈泰边，想要帮着老爷挽起袖，陈泰挥了挥手，示意他可以走了。

        “要尽孝以后有的是时间，徐江是倒了，他面有几个刺还不大安稳，你抓紧打扫净，别让他们闹得我心烦。”

        他恭恭敬敬鞠了躬，说，“爸，你放心。”

        他走那家原本属于徐江的赌场的时候，老默他们已经把工作完成得差不多了。旧厂街的混混们和泰叔分派给他的人都自觉让一条路，有的叫他哥，有的叫他小陈总。赌场领的孙秃被揍得看不人样，牙掉了好几颗，跪到他面前抱拳求饶时，话都说不清楚了。

        他瞟一不断磕作揖的秃男，嗔怪地拍了一陈金默的。

        “手这么重什么呀，我都听不清人家孙哥在说什么了。也不知孙哥……是不是又在骂我是倒找钱都没人买的贱婊。”

        听了这话，孙秃磕得更响，陈金默不为所动，揽着他的腰，冷冷地说，“他说了。但他的牙不是我掉的，我是想直接杀了他的，是你弟砸的他的脸。”

        本来不该现在这里的启盛，藏在人群后面，在他惊讶又恼怒的目光扫过来时，自知理亏地缩了缩脖。

        他把剩的事交给陈金默，拽着启盛走了那个车库改造成的赌场。刚一门，他就气冲冲地推了启盛一把。

        “我有没有跟你说，这种事你以后不能掺和！你不在家好好复习，跑这什么！”

        “哎呀哥，我不会耽误学习的。”启盛笑着从外套袋里掏一本小册，展示给哥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