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手指,突兀地问了个问题。
“瑶瑶怎么最近都没来托育中心?”
启扯个冷笑。“我们不打算去了,觉那里教师资质不行。”
安欣一,顺着他的话讲了去。“六岁了,确实是应该上正式的小学了,要不然,违法。不过说起来,她外婆还好好地待在黄家村,你一个二十九岁的单男,抚养一个还有直系亲属在世的六岁女孩,好像本来就不合法噢。启,你觉得我们有没有必要……对你开启调查啊?”
他的第一反应是,看来张彪确实不是安欣派来的人,没把自己打算飞荷兰的事透去,要不然,安欣肯定能猜到他是打算去结婚的。
随后,他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安欣是在用瑶瑶威胁他,他自愿低受辱。
凭什么。凭什么。
他是旧厂街的启的时候,安欣看不起他。他如今是小陈总,安欣依然看不起他,认为他是没自尊的,可以随意凌辱践踏的,稍一冒,就该被踩回泥土里。
他鼓起的咬肌微微搐,白透血丝,颤抖的嘴唇,沉滞的息,都显他压抑至极的愤怒。最终,他还是伸了手,握住了桌上冰桶里的红酒瓶。
一开始,他是反手握住的,握得很紧,仿佛一秒就要从冰块堆里酒瓶抡到安欣上。瓶带来的寒意如冰锥般刺痛了他的掌心,他闭一闭,松开了手,换了个握瓶的姿势,将那瓶酒端端正正取了来。
“孟小,刚才多有得罪,请您见谅。以后,我多向您学习。”
他生生调整了一个无可挑剔的笑容,捧着酒瓶,要给孟钰倒酒。
就在这时,王良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啪的拍了巴掌,打断了启卑躬屈膝的动作,也将几人的注意力引了过去。
“等等,脏的衣服怎么就不重要了?该赔多少赔多少啊。”
王秘书站起,走到他边,托着瓶颈,将那瓶酒扶正。
“孟钰小,你这件香奈儿,价格不低吧,再加上你的仕,好像也溅到酒了,这一款应该要不少货……哎对,孟小,你父亲的工资,一个月规定是多少来着,你今天这一行,应该都是他买的吧,那他可真是个好父亲,大半年的收都用在你上了。”
不就是拿着把柄威胁人吗,谁不会。都是京海这个大煤筐里的老鼠,谁比谁净。
其实王良一早就可以用这套话对方偃旗息鼓,他拖到现在才手相助,一方面是要让启更窘迫些,这样他的手相助才显得更宝贵,另一方面,启受尽侮辱,恼羞成怒的模样,实在是可到不得了,睛红得跟个兔似的,他看着看着就看迷了。
他还得谢谢他们临江警校的校训,越喜谁越抓着谁欺负,才能给他这么多次英雄救兔的机会。
在他站起来之前,启圈虽然红了,但态度一直是不卑不亢,无可挑剔的。启似乎是没想到他会站来维护自己,甚至不惜提及了这么尖锐的话题,这倒霉兔半张着嘴,呆呆握着酒瓶,圆垂的睛渐渐显湿意。
见着泪就要蓄满涌了,启才垂脑袋,手背摁了摁眶,巴巴笑了一声。
“没关系,良哥。本来就是我的错,我给人家赔礼歉,也是应该的。”
他安抚似的拍了拍王良的背,拿起酒瓶,毕恭毕敬为孟钰倒了满满一杯红酒。
“酒倒好了,安太,替你的小女友完气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