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就孝顺,叔知你肯定不会计较的。李响说,哦,我不计较,法律计较。来,张彪,把铐拿过来。寻衅滋事,拘留三天。
这三天,基本上就斩断了李响和莽村的联系。莽村人传言说李响是让野狐狸给蛊住了,怔了,爹都不认了。李山为了让儿“恢复正常”,还专门给他寄了封信,信里夹了好几个女孩的照片,都是他看好的儿媳妇人选。李响也给他回了封信,他一拆开,就气晕了过去。
信封里就装了一张纸,是一份,结扎手术证明。
没错,李响去结扎了。也没别的原因,就是因为他握着小陈总的膝弯埋猛的时候,发现了一个问题。他每次一说关于“怀孕”“生孩”之类的荤话的时候,启的表总会显一瞬的僵。他问了好几次,老才很不兴地跟他说,我是生不了孩的,你往我肚里打再多次种都没用,你要这么想把你们家的血脉传去,咱俩就趁早断了吧。
李响这才知这小猪公主在纠结别扭些什么,二话没说,第二天就去打听了,一个月不到,结扎证明就邀功似的摆到了小陈总面前。
“怎么样,老。”他揽着启的肩膀,没心没肺地玩笑,“你老公我以后,可就只会有你一个宝宝了。”
“你……你……”
伶牙俐齿的小陈总,也会有这种说不话的时候,真是罕见。
第三件事,也是最重大的一件事。
王良,被判死刑了。
也应当如此,他杀了那么多人,怎么可能不被判死刑呢。王家就算想要手审判,恐怕也回天乏术。
开庭审理的那天,启作为证人席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那样狼狈的王良,瘦到脱相,脸颊都凹陷了去,镜松松垮垮地挂在鼻梁上,说几句话,就会落去一截。
王良看向他时,神态依然很寻常,淡定地向他微笑,仿佛他们只是有交的普通朋友,没有接过吻,也没有试图杀死过彼此。
一审结束后,王良选择了上诉,大概是王家还想再最后挣扎一把,听说是请动了全国最好的律师。
可惜,这场垂死挣扎究竟会不会起效,再也没人会知了。
因为王良在二审之前就死了。
王良突发阑尾炎,保外就医期间,所在的医院因为一个没熄灭的烟发生了一场火灾,二死六伤。很不幸,他就是其中的死者之一。据说,被烧成了一块不成人形的焦炭,他的母亲看到后就晕了过去,幸好有他家保姆在旁边牢牢地扶着。
猝不及防地从小虎那里听到王良的死讯时,启捧着一束准备放到楼客厅花瓶里的新鲜仙,在原地站了许久,仙上的珠,落到了脚边的地毯上,渗了一块一块的斑驳湿痕。
良久,他慢慢开了。
“啊,怎么这样啊。”他轻声抱怨,声音似乎有些颤抖。“二审的时候要穿哪件衣服,本来,我都挑好了。”
安欣在得知这个消息后,难得地给他打来了电话。他们隔着电话相对沉默了半分钟,他才听到了一句低沉的嘱咐。
“照顾好自己,万事当心。”
“有什么好当心的,难不成他王良活着的时候装鬼吓我,死了还能真变成厉鬼来缠着我吗?安大队长,经历了黄翠翠的事,我已经完全不迷信了好吗,用不着你咸吃萝卜淡心。”
面对他的呛人回复,安欣并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沉沉地叹了气。
安欣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安欣让他当心的,究竟是什么,直到一个月后,他收到那封来自法国的匿名包裹时,他才彻底反应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