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旭阳脸巨变，捧着手机磕磕绊绊起来，“律、律工，殷师兄的消息！”

突然，钱旭阳握着手机，发一阵熟悉的提示音。

他想，这应该属于他们私的一种约定，用信件维持。

钱旭阳喋喋不休，听得律风浑上都疼。

律风像是睡着一般，闭着睛。

可没等他走几步，就传来微弱的喊声。

可是，这番好意，令他没法无喊停，更没法闭无视对方的好意。

律风声如低，却透着急切，仿佛想起了什么紧急的事，人都努力想翻起来。

律风累得想睡觉，还是尽力睁倾听。

钱旭阳反应过来，赶紧看向屏幕，说：“殷师兄说，鱼平大桥主桥合龙，你会去其他工程段，还是继续待在鱼平主桥？”

钱旭阳知律风有寄信的习惯，他们同一个工地，时常见到律风将信交给门的同事，让人帮他投递一。

于是，钱旭阳慎重问：“需要我帮你打印一封信，放去吗？”

没死，很好。

虽然四肢躯如同扒掉筋骨般绵绵，不受控制，但是耳边吵吵闹闹才是活着的觉。

钱旭阳想站起来，去打电话告诉更多人律风醒了的消息。

寄给殷以乔。

“主桥吧……”他每说几个字，都得歇歇，“你叫他，等我回来。”

“信封在屉里，地址都写了……”

应当是值得庆贺的双喜临门，本无需觉得可惜。

钱旭阳如实传达，没敢多写，还要再次确认，自己写“待在主桥”“等我回来”可不可以。

他努力睁去看钱旭阳递过来的屏幕，前却一片模糊。

钱旭阳睛闪着光，说：“律工，不用谢。这次真的吓死我们了，那个开枪的抓住之后，工地上好多工人说要去警局杀了他，桑托斯先生都差不住。现在你醒了，我们安心了，大家也放心了，你一定要好好休息，不要担心鱼平大桥！”

得到许可的消息发过去，没等到殷以乔的动静。

“不用。”律风累得闭上睛，呼染白了透明面罩，“但记得给他发消息，就说……就说……我给他寄了信，他一定要亲自签收。”

律风闻言，再困都清醒了。

律风状态不佳，没能听任何潜台词。

“你帮我个事。”律风呼呼地急切叮嘱，好好一句话，竟然还会漏音，“帮我给殷以乔……寄封信。”

短几句回答展示带解说完毕，律风张了张，说：“……谢谢。”

不过五天，这座他熟悉的大桥，已经站稳了脚跟，解决了近百年的难题，成为了中菲友谊象征。

他虽然没有亲自见到大桥合龙，但是远远眺望雄伟桥梁，心中没有半分遗憾。

毕竟，桥就在这里，律风也醒了。

“钱旭阳……”

他打开律风宿舍房门，开灯就能见到净整洁的房间，书桌上放着律风惯用的笔记本电脑和书本，好像律风刚刚离开，随时都会回来的样。

一句谢谢，立刻安抚了钱旭阳几天来全忐忑，反而使他更话痨！

病房有同事守着，钱旭阳飞快回了鱼平工地。

“帮我……念念……”他说。

钱旭阳赶紧小跑回来，赶紧摁住他，弯腰过去，“律工，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