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如何去ai一个人？又要如何去恨一个人？

        恨是阴暗的，扭曲的，但ai又何尝不是一样。天mo用手指轻柔划过帝释天的脸颊，他侧目，帝释天的一只手还紧紧抓着他的衣袖。那是一个非常亲密的姿势，相拥相偎，仿若帝释天ai着他，需要着他，不愿离开他。

        他的所有猜测都在帝释天唤chu阿修罗三个字的时候，得到了一个残酷的答案。他好不容易找寻到的他缺失的那些ganqing，他丢掉的另一半，他的解药与毒药，他的占有与宽纵，他的暴nue与温柔，他的yu望与aiqing――他费尽了心思抢夺来的那个人，却原本早已将红线缠在了另一个人的指尖。

        折断他的翅膀。不，不，你怎么舍得。

        那么放他自由。不，不，你怎么甘心。

        天mo去拥帝释天ru怀，他狠狠地拥，紧紧地拥，却觉得像是握着一手的沙，越是怕它离去，攥得越是紧，它却消失得越快，倏忽之间一切就都liu走了。他固执地、鬼使神差地去吻帝释天的嘴唇，睡梦中的人无法回应也不会拒绝他，在这个静得可怕的夜里，他想，帝释天是他一个人的。他用唇she2轻柔地xiyun他，占有他，侵ru他，淡淡的莲香在床笫间勾缠攀附。他又用手掌ai抚他shenti的每一chu1，带着些力dao，他的xiong前，他的小腹，他的腰侧，他的tuigen。帝释天没有醒过来，但qingchao已经弥漫，他因被吻而xia意识低chuan，又随着大手的抚摸而qing不自禁地轻哼。

        天mo在黑暗中睁开yan睛，火焰荧荧地在那双金se的眸中烧灼。你看。他恨恨地想。你在我shenxia还不是一样动qing。

        ……

        清晨。

        帝释天安静地睁开yan，他正躺在陌生的床帐里，而后他侧目，看见了shen侧坐着的人。

        他自己shen上被换了寝衣，但男人却还着昨日的衣袍，他昨夜是和衣而眠。天mo坐靠在床边仰tou不知思考着什么，yanxia不知为何有些莫名其妙的乌青。他一条tui屈起，右手搭在上面，左手――

        帝释天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手上还紧紧攥着人家的袖zi。他心虚地松开手试图悄悄把手收回去，xia一秒他的手腕被握住，他抬眸，对上一双金seyan睛。

        “你醒了。”天mo低tou望着他，神se不辨。

        “放开我。”帝释天试图收回自己被握住的手腕。

        “放开？”男人嗤笑一声。“昨夜是你抓着我不放手。”

        帝释天沉默不语。天mo攥着那手腕发力一拽，帝释天被他拽到怀中。他挣扎起来想要远离这个男人，但他拗不过那人的劲儿。

        “你梦见什么了？”他似笑非笑地问。

        帝释天心dao这人不知又犯了些什么病，他将tou撇到一旁，冷淡dao：“与你何gan1。”

        但天mo一字一顿地念chu一个名字。“阿修罗？”

        帝释天yan睛倏忽睁大，他转过tou来，见那人正目se嘲讽，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

        “看来我猜对了。”天mo望着帝释天的yan睛，慢慢dao。“你的家人？朋友？还是――”

        “――qing人？”

        帝释天复又偏过tou去躲避他的目光，显然他并不愿意将这个话题继续xia去。可是很快天mo便将他的脸掰过来，一字一顿重新问dao：“qing人？”

        帝释天皱着眉回敬dao：“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最后一gen弦铮然断开。火在心kou燃烧，像是要将他的五脏六腑都焚尽。那是什么呢，心火也会烧得人那样疼吗？他对一个素未谋面的人产生了刻骨的恨意，恨却是因为ai而产生。

        帝释天伏在天moshen上，抬起tou来望他。那双漂亮的翠seyan里波澜汹涌，却没有一片浪花为他而起。明明天mo坐得端正，帝释天趴得狼狈，明明天mo在gaochu1，帝释天在低位――天mo恼恨地想，明明此时此刻是他攥着帝释天的xia颌，帝释天的yan睛却分明在告诉他，在提醒他，你一无所有。

        天mo心中钝痛，却要作不在意地笑着，他带了些嘲讽问：“那么你的阿修罗又在何chu1？”

        这句话果然让帝释天不再言语。可是这并不是一场谁令谁不说话便赢了的较量。

        “你天域被我打得溃不成军，将一国圣zi都派来zuo了刺客之时，你的阿修罗又在何chu1？”

        天mo看到帝释天的手抓紧了床褥，锦被被他攥chu花朵。停xia来！他听见有个声音对他这样说，可他没有，他复又凉薄开kou。