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城里,主殿灯火通明,众将正齐聚一堂huan庆此役大捷。鬼域上上xiaxia习惯了他们的天mo大人那qiang大的气场,鬼域之主虽然shen边带着暴nue威压,实际上却善恶分明,令人信服。从来宴饮时他也不拘小节,常与他们举杯huan庆,也是平易近人的,众臣也乐得自在。只是今日……
明明收了善见城,天xia一统,他们的天mo大人似乎并不开心,他不仅不开心,他好像还有什么心事。
——你zuo我掌中之wu,在我shenxia辗转承huan之时,你的阿修罗又在何chu1?
——倘若他还活着,见你这副模样,又会作何反应?
——他能救你吗?
……
不能再想xia去了。
不久前忉利天神将记忆还给了他,起初阿修罗只觉xiong中被ai意填满,失去的东西重回自己shen上,一时之间还缓不过来劲儿。少年时与帝释天的diandian滴滴甜蜜而re忱,与如今他们重新相遇相ai的gan觉交叠在一起,这是一份无法言说的huan喜与震撼。但是现xia这几个时辰过去了,他想了又想,品了又品,终于后知后觉地开始觉得尴尬万分。
他又怎么会想到,自己曾疯狂地妒恨的、羡慕的、恨不得把他从土里挖chu来打一顿的“阿修罗”,竟然是自己?那些他一气之xia说chu的凉薄话语,现在回想起来尽是在自己跟自己叫板,他nie了nie额角,不行,万万不能继续想xia去了,否则他阿修罗岂不成了这世间第一大笑话了?
他第一次问起帝释天“阿修罗是你的什么人”的时候,帝释天用沉默回答他,那是他年少的ai人,是他穷尽一生都无法代替的白月光。帝释天甚至曾对“阿修罗”念念不忘,将yan前的他当成“阿修罗”,一晌贪huan。那些时候天mo只觉得恼怒万分,如今,他站在了阿修罗的shen份上再回tou去想,竟然品chu了些得意来——得意得很呐,帝释天是真的记挂着他,会记一生一世。
但阿修罗迅速又想到,帝释天最终接受了自己,嗯,作为“天mo”的自己,跟“阿修罗”没有半dian关系的自己。他是不是接受得有dian太快了?原本这令他无比欣喜的接受,如今再用阿修罗的shen份去看,又反倒别扭了起来——他的帝释天怎么这么快就把自己抛在脑后跟别的男人相ai了?
当然,他又直接忽略了自己就是“别的男人”这个事实。
在一旁侍候的小厮战战兢兢端上了第五盘炒青菜。天mo坐在桌前沉思,时而想起来什么似的轻笑一声,时而又皱起了眉tou,而后他便烦躁地拿起筷zi,看也没看就夹离他最近的菜放jin嘴里,吃完了就继续沉思。从刚才开始,天mo大人已经这般重复了无数次,吃光了四盘炒青菜,现xia他正补了第五盘。
天mo大人向来不喜清淡的菜肴,怎就这么ai吃这炒青菜了?说起来,这菜好绿……
……
“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大约是的,瞧见没,一路上一直皱着眉,谁也不敢上去问话。”
“这天域收复,大人应该是在为此地未来治理之策忧心吧?”
随从在shen后窃窃私语,二人猜测了无数种天mo大人板着脸的缘由。此时此刻,无人知晓那位大人心中真正想的gen本不是什么国家大事,而是简简单单七个字:
我该怎么面对他?
离鬼域的都城还有两日路程,阿修罗想。我还有两天好好思索该如何与他说起那些往事,还有两天可以提前调整好自己的qing绪与面bu表qing。天se已晚,他向shen边侍卫传令安营扎寨,又思考起帝释天的事qing来。话要从琉璃城的真相说起,也不能直接便与他说自己就是阿修罗,否则他大约会以为他又在开什么无趣的玩笑……
正思索,忽而远chu1隐隐约约有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