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会信的话,那他今天,就会直接来问我,而不是……表面一套,背地一套,嘴上和我说说笑笑,心里,想方设法要把我这个杀人犯送监狱!”
“……警官他,不是这样的人。”
“他不是这样的人……”李响嗤笑一声,咬着烟,重重仰倒在了沙发上。“安,你很了解他吗?”
“那你又了解他吗?”安欣睁着睛,气愤地反问。
“你都不了解他,好不好不要老是把他往坏想!”
他不了解启吗?
他们曾经贴得密不可分,他吻过那双翘起的饱满肉唇。还有那对垂的黑睛,笑得弯起来的样,恼怒地瞪圆了的样,湿湿的,一滴一滴掉泪的样,他全都见过。
“我是不了解启。”他拿烟,在烟灰缸里摁灭,声音很冷。
“但我了解京海的警察,京海的官员,京海的法律。安欣,我们吃过亏了,而且不止一次,你忘了吗。”
安欣沉默了。他走到李响边坐,起开了两罐新啤酒。
“好,你不信他,总该信我。我现在只问你一件事,既然你刚才说,如果你扛整件事,会有一大笔钱打到我们的卡里,那我问你,你‘苦力’,拿钱了吗?”
李响灌一酒,伸了两手指。
“两千?”
“两万。”
“两万?!你到底什么了?”
“……我……”李响闭一闭,又喝了酒,才有勇气把那两个字说来。
“抛尸。”
安欣霍地站了起来,不知是因为站得太急,还是酒起作用,他前一黑,又天旋地转地跌坐了回去。
“李响,你他妈的是不是疯了?!这事你也敢??”
“那他妈能怪我吗!还不是那个狗娘养的张彪非要什么狗屁八十多英寸的全面屏电视,正好我们上的人找我,说有个两万的活,就是脏了累了,问我愿不愿意……妈的,我哪知是要搬尸啊!”
“两万块钱能是那么好挣的吗!你当时就没起疑心?你是傻吗!”
“我起疑心能怎么办?不要那两万,不买电视了,让你继续为了鱼铺的事钻角尖,揪住张彪这个地痞氓不放,跟他闹得不可开交,最后他忍无可忍找人把你揍个半不遂?我是你哥,我能睁睁看着这种事发生吗!”
当然,讽刺的是,即便他用那两万买了电视,也只是把他弟弟的场从半不遂提升到了半个月拘留所而已。这就是京海。
“……响,反正,那两万块钱,我们必须想办法还回去,不能收。不收,说不定还能撇清关系。收了,你就是铁板钉钉,和这件事绑定了。”
“你说的容易,咱哥俩穷得恨不得一条轮穿,那两万都买电视了,还他妈让那姓张的狗东西给砸了,退也退不了,咱上哪变两万块钱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