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手指虚虚抓着麻绳,四肢乏力,本没有挣开这条绳的力气,两条笔直修长的无助地蹬来蹬去,踢翻了一旁的酒瓶。上吊一般的窒息让他中浮血丝,脸颊涨红,鼓起的青筋爬上了脖颈。
“他妈的死贱货……”疯驴一瘸一拐爬了起来,拎起那瓶酒,倾倒净,准备砸到他上。
“你等着,了船老就找人轮奸……”
话没说完,就被终于挣脱束缚的安欣单手抡起船桨砸了船。疯驴在海里扑腾了半天,好不容易攀上了船舷,就被一只鞋踏上了手背。安欣并没有看他,像是碾灭烟一样淡然地碾压着他的手骨,海浪声也遮挡不住骨断裂的声音,疼得疯驴连连惨叫,踩在他手上的力度稍一放松,他就立刻回了手。
还在船上的骆驼看对面的男人两被船灯映得血红,本来就生了些怯意,哪怕已经松开绕在启脖上的麻绳,捡起了铁棍,也不敢贸然上前。恰在此时,逐渐近的警笛声传了两人的耳朵,骆驼一咬牙,扔掉铁棍,自己了海里。
安欣顾不得别的,先单膝跪到启边,把浑的人搂了怀里。
“启,老,你听得到我说话吗?我……我本来可以,快一用袖里的刀片割断绳……但我有一条胳膊还没好,使不上力……我……”
在勒颈加迷药的双重作用,启已经快要失去意识了,他瞳仁涣散,握着安欣颤抖的手,嘴唇翕张,近乎无声地吐了三个字。
“对不起。”
怎么能原谅呢。
怎么能不原谅呢。
他双目茫然,脑里是一团浆糊,唯一知的,就是不能放开启的手。
他亦步亦趋地跟在启边,连安叔打来的那通让他先回趟局里的电话都置之不理,持要自己来帮启换病号服。当他脱启的,看见里面穿的长筒网袜和丝丁字时,他目光一冷,心中的天平,向不原谅那边,倾斜了一分。
启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安欣坐在他旁边,安安静静剥着柚。已经剥到第三了,每一都剥得净净,一缕白筋都没有残留。
安欣在他腰后垫了两个枕,扶着他坐了起来,他想说自己没那么金贵,还想借一安欣的手机给弟弟打个电话报平安,可他嗓太疼,一时还说不话来,只能讨好地对安欣笑笑,捧着那递到他手里的红柚,小小啃了起来。
安欣看着他一鼓一鼓的腮肉,慢慢地说,“你们服务的那些老板,我们没有抓到。因为他们一直着面,所以我们看港的监控也查不他们的份,我们审讯了那些少爷小,都说是疯驴安排他们来的,他们本不认识那些人是谁。”
酸甜的柚肉在他嘴里,一时不知要不要咽。
“但老,你是认识的。你好不好告诉我,你跟疯驴说要去陪的那位重要朋友,到底是谁。”
他当然认识。供电公司的龚开疆,能帮助他烂泥潭里长的好弟弟,走上光明正大的平坦通途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