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搞糊涂了。那次车祸之后,我跟自己讲,他一定好我,他舍不得我受一伤害的。可是为什么,在没别人伤害我的时候,他就是伤害我的那个人。那天,我看着血红的牙刷,我终于,终于想通了。”
他轻笑一声,泪砸了姜茶里。
“他不是不想我受伤,他本不在乎我疼不疼,他只是控制太,见不得,我上现不在他规划之的伤。他拿我当泥雕了,他可以在我上削削砍砍,铲掉他不喜的分,成他喜的形状,别人不行,因为会破坏他的作品。”
他埋,额抵上了碗沿。
“我不被当成一个人吗,就因为……就因为我来自旧厂街,我卖淫,我打架,收保护费,所以,我就不被当成一个人吗……我都不是人,我的弟弟……肯定更不是人……所以他过去不在乎小虎的死活,现在也不在乎小盛的死活……我能舍掉脸面主动去求徐江,靠卖救小虎,但小盛,我的小盛……”
“等等,你主动去求的徐江?”
尽心阵阵钝痛,警察的锐,还是让李响捕捉到了启话里的关键。
“你在局里的时候不是一直说,你那天晚上去白金瀚,是徐江临时给你打的电话,提的那个交易吗?”
据启之前的交待,那天是他第一次尝试西餐,用黄油煎了排,开了瓶一看就很贵的红酒。饭吃了大半,安欣喝了好几杯酒,这时徐江的电话打了过来,他去阳台接了电话,徐江也喝了酒,上,跟他提了那个交易。那个酒其实度数很低,但太爷酒量好像有过于差了,他看安欣已经醉得快睁不开了,就把人哄上床休息,自己悄悄了门,一个人去了白金瀚。
“我撒谎了。”启垂着眸,拽着桌布上的苏说。
“不是徐江找我,是我找的他。那时候我心灰意冷,不指望安欣会想办法救小虎了,我看你们一时半会儿也撬不开白江波的司机的嘴,我……我就给徐江发了短信,跟他约了时间地,我跟徐江说,冤有债有主,你放了小虎,我任你置。我那天晚上也是……是故意把安欣灌醉的。我本来还想多灌个几瓶来着,没想到他酒量那么差,三杯就倒了。”
撒谎的原因也不言而喻,被人引诱和自己主动献,在安欣那里,肯定会被判不同量级的刑罚。
启三两灌腾腾的姜茶,然后就着李响起,自己要去找件外套,让他给自己弟弟带过去。
李响稳坐不动,定定看向他。“你先说清楚,你弟弟,为什么会知你的计划,现在白金瀚。除了他以外,又还有谁知。”
启几乎是瞬间就想明白了他问这话的意思,快步走到他面前,颤抖的手指扼住了他的肩膀。
“你……你问这个,是不是,是不是你找到别的证据了,我弟弟……是不是有可能不是凶手?”
李响抚上他的手腕,用力握住。“你要先一五一十跟我说清楚,说实话,我才有可能帮到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