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王良怎么会想到,一向最为敬神的启,居然不仅设法把录音笔带了宗祠,还把这种“世俗之”了神像中,简直,大逆不到了极。
“是啊,我怎么敢的?”启讥讽似的反问。
“大概是因为,我不是你印象里的‘小姑娘’吧。我也不知你的印象是从哪里来的,起码我们旧厂街的小姑娘里面,哪怕是智商只有五岁的阿珍,也知什么都没有自己的命重要。”
“阿盛,我觉……我,很不对劲。”
前天早上,照顾了他一夜的安欣离开之后,启半躺在启盛怀里,病殃殃地推开了弟弟的汤匙。
“我也说不上来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好像,我是在被推着往某个地方走……也许是我生病想多了,得了那个什么,被害妄想症。但是……阿盛,你能不能帮我一个忙?”
启盛连忙放汤碗,在哥哥湿的嘴唇上碰了一。
“哥,不怎么样我都信你,什么妄想啊,我也早就觉得你边有人在害你了,那几条不怀好意地围着你打转拱你屁的公狗,什么安欣李响,他们的嫌疑都很大。哥,你说咱们要怎么反击?”
“怎么反击?我自己还一雾呢,连想搞我的人是人是鬼我都不知,找谁反击。”
他苦笑一声,在弟弟抿紧的唇上还了一个吻。
“阿盛,这种劣势况,你知我们该怎么办吗?”
“怎么办?”
“孙兵法里有一篇,叫顺其自然,以静制动。”
他抬了眉,轻松地说,“我会顺着被安排的剧往走的。阿盛,你去给我找个录音笔,记住,要小的,结实的,不起的。”
当李响把昏迷的启打横抱起时,启盛转看了一,确认了那枚别在他哥睡衣接近领位置的,徽章形状的录音笔,能恰好隐藏在那一大片带着层层叠叠的丝花边的宽大领面,才放心地让了一条去路。
他哥在接过录音笔时说过,不虎,焉得虎,阿盛,万一我的预应验,真的有什么变故发生了,你和小虎,不能手。如果害我的是鬼,你们手也没屁用。如果是人……也许那个人就是在等一个我落单的机会,这样才方便手。人家手了,我才能掌握罪证。阿盛,如果你不想让我这些天的苦白受,那就留在这里,等你哥我带回来好消息。
他咬一咬牙,了。他虽然小事上他经常跟他哥犯驴,大事上,他还是听话的。在他的心深,他清楚地知他哥比他这个材生更有能耐(尽这份能耐有时他恨不得他哥没有),他肯定不会轻举妄动擅自篡改他哥的计划。
不过隔一两个小时给那个莽村警察打个电话确认一他哥的安危,应该不算篡改吧。
那王八不知是手机静音了还是怎么的,他妈的一直不接,直到第一天晚上才施施然给他回了条消息,跟他说,弟弟,别担心,你哥那仪式明晚十一多就能完,到时候我肯定把你哥全须全尾地护送回家。
什么全须全尾,拿他哥当什么,仓鼠吗?
启盛气得差摔了手机。他恨恨地想,我哥英明神武貌如花盖世英雄聪明绝,哪用得着他妈的你个土狗来护送。
启确实是聪明,要不然,他也不会在神婆让他脱掉时就意识到不对,趁着享堂里没人及时地摘掉被领盖住的录音笔。
神婆随时可能折返回来,在这么短的时间里,要把录音笔藏在哪里才最安全?既要隐蔽,又要保证肯定不会被挪这间屋,那就只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