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记得了吗?”
我用力了,我盼望他能将这场闹剧解释为床笫之间的狎昵之举,可是他一句话就摧毁了我这一微茫的信念:
“孤不忍以法治你,如今这样不面之事,孤不愿再有二回。”
他揽住我将我轻轻翻过来,我问他好些没有,试图缓解方才的尴尬,说着便够着他的脖去贴他的额,他却松开我直坐起,替我放着帘温淡:
“好多了,守了一夜,你也好生歇歇,我服药便走,待我好全了就来看你。”
我也慌忙坐起来,寻他的衣裳、佩玉、想为他更衣,他却住我的手教我不要忙,我不自觉地泪,张臂想抱着他,他也让开了,只说:
“不要真过了病气去,便不好了。”
“云韶,你不要生气。”
我近乎恳求地望着他,他这方拍拍我的肩:“快睡,我没有事,你不要多心。”
往后的半月里,他都没有再来过,他从前也曾这样久不来,却不似这回这般难熬,当我们再度偎在一,天已很冷了,房里生起了炉火,我对他说:
“云韶,我以为,我从前那样苦,如今除却生死,或许并没什么值得我怕的了……可是有时候啊,当我发觉自己终此一世都会囿于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仍会到害怕,云韶,你说我是不是很好笑?”
他说:
“当你害怕的时候,想一想,长囿于此的不是你孤独一人,还有我,见不到的时候,我心里也在惦着你。”
我望着窗外无垠的苍翠吞没一余晖,徐徐念:
“千嶂里,长烟落日孤城闭……”
他忽然:
“阿音,你想要什么。”
不知怎么鬼使神差的,我告诉他,我想要骑,话音才落便觉不妥,不想他却应了,叫上亲卫,连夜便要带我城,我拉住他,问:
“太皇太后会不会……”
他一笑,问我信不信他,我说我信。他拥着我坐在背上,扬鞭策去追赶夕阳,待斜晖终被噬尽,东山月明朗,他再问我:
“你不是同我说过‘及尔同死’的话么,反悔了?”
我辨不清他是与我玩笑,抑或是当真拿生死作儿戏,因回目望不清他神容,便立刻去夺他手里的缰绳,他本来弱,又久病初愈,我当真发起狠来,他也奈我不何。
“放手。”
我不肯,他又来夺,我究竟御不熟,你争我抢之际,便双双堕来,幸而跑得不快,秋七月间绿草尚还丰茂,他托护着我脑后与我一同在地上,折碎了玉冠。
我生气了,我对他吼:
“云韶,我这一世,大抵是翻不了的,可你不同!你才是云程发韧,岂能戏言生死,我不骑了,我们回去!”
他轻轻挑去我鬓边粘连的草叶,牵起我两边衣袖察看伤势,确认之后我毫发无损之后,方淡淡:“若阿婆仍要取我命,不会看我是在骑,还是在里好好待着。”
我自悔冲动。驯跑几步,便调转回来守在我们侧,他起将脸贴着它摸了摸鬃,安抚一回便翻上,再看去时,鞭俶尔扬至我的脸前,我本能地侧首眨了两,定睛看看他,才捉住鞭梢站起来,踏着镫坐了上去。
“你以为我会拿鞭打你么?”
我低目摇了摇,他的语气淡泊而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