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大统,岂不是更能气死庆帝陛。”
范闲定地摇摇,对他说,“二殿,我帮你,不单单只是在帮你复仇。我是要帮你,活一个只属于你自己的,完完整整的光明人生。他想来决定你能不能有孩?我去他妈的吧。”
范闲言辞激烈,看向他的神却是温柔明亮。
“所以二殿,切勿考虑太殿了,我一看就知,这人肯定肾虚,细胞的活好不了。”
3.
“赵家的油稞,钱家的卤味,西二铺的麻花,东三街的菜包肉包三鲜包,还有桃李记的醋。你单上的东西,我可全给你带过来了。”
“我说二殿,您是不是溜着我玩呢,那些街边小吃里没有也就算了,怎么连醋都要我从外给你带啊?”
“哦对这还有个药劳烦您给咽了,十二个时辰之紧急避,对人无害的,我给取名叫毓婷散。”
范闲嘴里念叨个不停,从箱里往外拿东西的动作还麻利。这密封箱是他以前的,技术不太成熟,保温效果一般,包端来之后都不冒气了,刚想问一句要不要找人去一,李承泽拿腔拿调的声音先飞了过来。
“唉,我亦不想如此劳烦小范大人,可如今形势所迫,我也是不得已啊。”
“嗯?什么形势?”
“我嘴馋,太想吃火锅了,里的醋调的油醋碟,对不上我的味。”
“……”
绿衣的李承泽在他门后一直保持着背对他的姿势,松松垮垮像株久未行光合作用的小青菜。小青菜正一心一意专注喂鸟,瓜一粒一粒挑着饱满的往鸟嘴里送。他倒是岁月静好,全然不顾小范外卖员在咬牙切齿为他负重前行。
李承泽多能作妖啊,这边信期刚一结束,第二天就专门递了个信封到太医院,指名要那天来请脉的小太医亲启。范闲从费介手中心惊胆战接过信封,心想这人别了什么大事,结果呢,打开一看,好家伙,满满当当跟相声贯报菜名似的,这是真拿他堂堂鉴查院提司当团外卖了啊。
也是,堂堂一剑破光阴也在给他送顺丰快件。二殿别的不行,暴殄天倒是一把好手。
白羽的鸟雀撑得叽叽喳喳直骂娘,左歪右倒都快炸开了,李承泽终于舍得放过它,磨磨蹭蹭拍掉手上的残渣,两步拆四步缓缓转过了。范闲叉着腰等着数落人,原本还打算戏谑说句麻烦二殿打个五星好评,这琐碎的拌嘴闲,就在看到李承泽正脸的那一瞬间,烟灭灰飞。
一约摸两寸长的新鲜刮痕横亘在侧脸上,奄奄的浅绯,伤得不深,从颧骨延至嘴边,把他原本的俊秀脸庞生生劈了几分凶神恶煞的戾气。
范闲木在原地,脸微沉。
“吓到啦?”李承泽不以为意对他笑笑,仿佛那伤没长在自己脸上,拿起那粒毓婷散放到尖上着,糊不清的声音里还带着宽。“没事的,过几日就自己好了,小伤而已,母妃手上有准。”
“你娘打的?为什么?”
范闲眉锁得更紧,淑贵妃人淡如菊,心思也纯正,听说连角都未曾与他人发生过,怎会突然对自己亲动手。
李承泽掰一块麻花放嘴里,炸脆且,咀嚼时带动了颊上的伤,他很轻地嘶了一声,再想去掰第二块时,被范闲锋利的刀得讷讷收回了爪。
“此事,要从今天早上,我在皇后的门外听见孙人扯着嗓嚼我时说起――”
“皇后娘娘,您是不知,那日我去御书房送您给陛煲的银芽乌鸡汤,那不懂规矩的乡坤泽就窝在陛边,赤着他的小白蹄勾引陛。皇后娘娘您母仪天以慈治,可这次,您不能再心了,这等狐媚之人万万不能轻易饶过。”
伺候他的贴婢女有两人,都是庆帝拨来的,范闲来请脉时说他也托人查过了,底清白,可以放心差遣。这两人并不知他“死”前的份,只当他真是个误朱门的淳朴布衣。她们与他相了不少时日,他待人又向来和气,现在隔着门听了这话,倒都替他显几分愤懑之来。
“娘娘,您是妃位,孙小主不过是一个小小的人,您一会儿去,大可以直接命婢掌她的嘴。”
李承泽竖着耳朵听孙人泼妇骂街时倒是无甚反应。庆帝多年不曾选秀,孙人不,是前几年由皇后举荐才得以的,自然整日只想着讨好皇后,这不,一大清早就巴巴地跑来挑些正听的话来溜须拍了。